祁鹤鸣没理会她的回忆,继续道:
“这颗珠子,我一直戴着。直到……今年四月中旬,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
“那天我正在执行一个高危任务,突然,它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在我眼前碎了,化成了粉末还是青烟我也不清楚,反正它就是消失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做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断断续续,却无比真实。”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我梦见自己……死在今年10月初,一次跨境打击电诈的任务里。死得很窝囊,不是死在恶势力枪下,而是被……自己人从背后开的枪。身中数弹,倒在缅国的电诈园区。”
唐攸宁瞳孔骤然收缩!10月初!营救电诈受害者任务!同伴背刺!
这和她前世从殷九曜那里偶然听到的关于祁家一个在军队的晚辈的结局完全吻合!他……梦到了自己前世的死亡?!
祁鹤鸣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还梦到……天上下起的大雨是红色的,有人变得疯狂嗜血……还有人们易子而食……动物、植物变得巨大而狂暴,能轻易撕碎钢铁……”
他的描述越来越清晰,唐攸宁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这……这他妈不就是末世降临的景象吗?!
祁鹤鸣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唐攸宁的眼睛,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刚开始我只以为是梦,但我还是留心去查了那个向我开枪的人,底子真的有问题,所以我不得不信。”
“在我梦里……有一个背影像开了挂一样,在滔天巨浪吞噬港口前,收走了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在雷暴点燃山林前,搬空了整座山的珍稀草木……那个背影,很模糊,但感觉很熟悉……”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字一顿地说:
“直到大舅找到我小叔打听殷九曜这个人,我正好在旁边。这些年……我一直有留意你的消息,看到你大舅的瞬间,我就想起来你,那个模糊的在梦里的背影,一下子清晰了,那个人就是你!”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困惑,有探寻,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告诉我,果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些梦……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们……会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