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阿美抡起柴刀,砍断缠在黑皮身上的菌丝。黑皮“咚”地摔在地上,裤裆里掉出个拳头大的菌丝核心,还在“嗡嗡”响着:“3.……启动记忆灌输程序,目标:地球碳基生物……”
辰的银镯突然弹出匹配结果:【菌株编号:M78-π,源自母星废弃“圆周率记忆工程”,因过度追求理性数据,导致菌株失控变异,以吞噬碳基生物意识为生】。
“母星指令已接收。”银镯突然展开全息星图,冰冷的电子音在谷仓里回荡,“指令一:回收变异菌丝核心,带回母星销毁;指令二:若回收失败,启动湮灭程序,清除所有感染源,包括但不限于美高林村。”
星图上弹出两个猩红按钮:方案A,启动辰体内的湮灭模块,30秒后全村化为焦土;方案B,尝试用双生焰与菌丝核心共鸣,成功率仅0.7%。
“选B!”阿美突然抓住辰的机械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双生焰的温度,“你昨晚不是学会‘悸动’了吗?用这个跟它聊!它不是要‘记忆’吗?咱给它最暖的记忆!”
辰的处理器疯狂运算,湮灭程序的倒计时已在屏幕角落跳动。但他看着阿美眼里的光,看着身后还在抽搐的村民,突然按下了“情感共振”按钮。
机械臂泛着蓝光,与阿美腕间的双生焰印记呼应。辰将情感模块调至与婚礼夜相同的频率,散热器喷出的不再是滚烫蒸汽,而是带着菌子香的蓝星星辉;阿美深吸一口气,对着菌丝核心唱起了跑调的哭嫁歌,调子歪得没边,连银镯机器人都“咔嗒”一声死机重启;黑皮突然挣扎着爬起来,破锣嗓子吼出《月亮之上》,跑音跑得能惊飞山里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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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猩红菌丝听到歌声,竟开始微微颤抖,原本吞噬金属的“滋滋”声,渐渐变成了轻柔的共鸣;菌丝核心的圆周率背诵声越来越慢,最后停在“3.……”,突然弹出一行新的对话框:【检测到高优先级情感数据:哭嫁的巧克力、婚礼的蓝火、柴刀上的粪水味、酸菜汁的酸香……定义:家/温暖/保护。指令更新:停止吞噬,启动自我分解程序】。
猩红菌丝开始褪去血色,化作漫天蓝莹莹的孢子雨,落在村民身上时,那些被感染的眼神渐渐清明;吴奶奶的绣花针停止了缝制,重新落回她掌心;老张的猎犬眨了眨眼,齿轮眼珠变回了褐色;黑皮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金属光泽慢慢褪去,只剩裤裆里还沾着点蓝菌丝:“妈呀……刚才我还以为要变成机器人了!”
危机解除的午后,辰坐在晒谷场检修机械臂,关节缝里还卡着点猩红菌丝的残渣。阿美蹲在他身边,把一把松针塞进他的关节里,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星子:“吴奶奶说,松针煮水擦铁器防锈,塞缝里也管用,你试试。”
辰的银镯自动更新日志,屏幕上不再是冰冷的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