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笑着擦去她的眼泪,指尖蹭过她的鳞甲:“不会让你鳞甲脱落的,我每天陪你去采紫心草,银河的稳定剂不够了,我就去后山找更稀有的晶矿,就算把哀牢山翻遍,我也会护着你。”那晚的月光特别亮,小塔趴在他腿上看他刻砚,尾巴尖时不时扫过他的膝盖,阿砚刻累了,就低头摸她的鳞甲,温温的,软乎乎的,像握着全世界的暖意。他突然懂了,祖父说的“守砚”哪里是守砚,分明是守着这样一个会用尾巴给他暖手、会把珍贵晶果给他、会对着他脸红的小姑娘——守着她,比守任何一方好砚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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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是在一场雨后。连续下了三天雨,作坊的木窗浸得发潮,阿砚刚把“鳞戒”内侧最后一笔刻完,就听见窗棂“嗒”地响了一声。抬头时,小塔正扒着窗沿探头,鳞甲沾着雨珠,像把后山的露水都拢在了身上:“阿砚!我采到紫心草啦!还摘了野草莓,你看——”她举起怀里的竹筐,里面的紫草莓红得发亮,最上面躺着只卷着腿的蜻蜓,“这只蜻蜓飞不动了,我带回来给你当砚台摆件好不好?”
阿砚笑着把她拉进来,拿帕子擦她脸上的雨珠:“又冒雨跑?鳞甲湿了晚上该痒了。”小塔却凑过来,把野草莓往他嘴边送,指尖的鳞粉蹭在他唇上:“我不怕,蜥族的鳞甲防水!你快尝,我挑了最红的。”阿砚咬下草莓时,舌尖触到她的指尖,软得像裹了层薄绒,心里的暖意又漫了上来——他早习惯了她的黏人,习惯了她身上的晶果香,连她偶尔露出来的小任性,都觉得可爱。
“对了阿砚,”小塔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颗大晶果,“辰阁主说这个晒成干磨成粉,掺在墨里刻砚会发光!我在溶洞附近找的,比之前的大好多!”她说话时,舌尖又舔了舔嘴角,那点淡红在灯光下晃,勾得阿砚心尖发颤。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蹭过她无名指上的“鳞戒”,声音放轻:“等雨停了,我带你去山下的集市,给你买草莓味的糖人,还有你上次说想看的飞皮影,好不好?”
小塔的眼睛瞬间亮了,尾巴尖绷直卷住他的手腕:“真的吗?那我们现在就等雨停!”她扑过来抱着他的脖子,鳞甲蹭过他的脸颊,带着点草木香:“阿砚,你真好,比族里的长老还疼我。”阿砚抱着她,鼻尖抵着她的发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甚至偷偷想好了,等集市回来,就把阁楼收拾出来,给她摆上她喜欢的晶果,再刻一方能装“通行鳞”的砚台,当成他们的“家”。
雨停时已是傍晚,夕阳把云染成橘色,松针上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嗒嗒”地响。阿砚牵着小塔去后山散步,她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尾巴时不时扫过他的手,像在撒娇。“阿砚你看!”她突然停在一棵松树下,指着树枝,“有好多蚊子!”
阿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松枝上确实停着几只蚊子,正嗡嗡地飞。他刚想掏帕子帮她赶,就见小塔踮起脚,嘴唇微微张开——下一秒,一道淡红的舌尖猛地伸出来,像条灵活的小蛇,“嗖”地一下卷住蚊子,又飞快地缩回去。她嚼了嚼,眼睛亮晶晶的:“阿砚,蚊子的味道其实不错,有点像族里的晶虫,就是小了点。”说着又抬起头,舌尖再伸,卷住另一只飞过的蚊子,动作快得像道红光,鳞甲都跟着泛出淡绿的光,像是在享受难得的零食。
阿砚的脚步瞬间顿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刚才还软乎乎的指尖、暖融融的拥抱、甜丝丝的野草莓,此刻都被那道舌尖搅得变了味。他眼睁睁看着小塔又卷走一只蚊子,舌尖收回时还舔了舔嘴角,那副满足的样子,在他眼里突然变得陌生——是了,她是蜥族,不是人类。她吃蚊子,吃晶虫,她的舌尖能伸得那么长,这些他早就知道,可直到亲眼看见,那股“异族”的反差感才猛地撞进心里,让他浑身发僵。
小塔没察觉他的异样,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他的手:“阿砚,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的手心还是暖的,鳞甲蹭着他的皮肤,可阿砚却下意识地往回抽了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