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宁猛然睁眼,身体一软,几乎瘫倒。
萧景珩疾步上前扶住她,掌心触及她后背湿透的衣衫,触感滚烫,眉头紧锁:“你不能每次都这样耗尽自己。”
“没时间了。”她推开他的手,唇角溢出一口鲜血,顺着下颌滑落,滴在衣襟上,宛如一朵凄艳的红梅,“三日后,寅时,他们动手。”
【同一日午后】
西苑暗渠之中,红护卫率领她亲训的二十名女子死士,如幽灵般潜行于迷宫般的地下水道。
潮湿的石壁渗着寒意,指尖划过机关图标记的节点,金属扳手拧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她们更换的每一道枢纽,都关乎湖底压力平衡的生死存亡。
【与此同时,禁军大营】
绿将军拆开密诏,眼中寒光乍现,立即下令集结五营精锐兵马。
士兵们无声列阵,铠甲摩擦发出沙沙轻响,如同夜风掠过枯林。
他们化整为零,分批埋伏于从玄武门到玉带桥的每一处要隘,弓弦绷紧,箭镞泛着冷光,织成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乾清宫·幽兰阁】
萧景珩亲自开启了最底层那个百年未动的玄铁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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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门开启时,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陈年樟脑与铁腥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从中取出一卷被金丝紧紧缠绕的《山河敕令》,此乃先帝遗诏中唯一没有被焚毁的秘件。
敕令上记载着一个惊天秘密:若烬族血脉归来,可持玄鸟印,重启守护皇城的上古大阵。
他将这卷沉甸甸的敕令,郑重地交到苏烬宁手中:“你母亲没能做到的事,今日,由你来完成。”
这已非简单的托付,而是将整个王朝的命运,与她紧紧绑在了一起。
入夜,青鸢如一阵风般闪身而入,带回了最新的密报:大战将已亲率三千死士潜入了北郊一座废弃的兵营,磨刀霍霍;而那位神秘的小军师,则坐镇城外的鹰崖台,布下了能封锁所有宫城要道的“九曜连环弩”。
更令人警觉的是,华贵妃府中,昨夜悄悄送出了一口黑漆棺材,去向不明,但根据暗线追踪,最终消失在了昭阳宫的废墟附近。
“他们在等一个信号。”苏烬宁摩挲着怀中那半枚温润的玉珏,指尖传来玉石特有的凉意,仿佛还残留着母亲掌心的温度。
她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那就给他们看一场真正的‘天罚’。”
她看向林墨:“调配‘迷雾散’千斤,混入环绕太液池的喷泉机关。我要让整个湖面,在寅时之前,变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