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翰远走到那边,凛声道:“昨日沈世子确实有言行不当之处,可事出有因。”
“张尚书仅凭猜测推断,便在朝堂上说污蔑太师,侮辱沈家女不清白。太师清誉何其重要,女子清白又何其重要!若沈家女是个死心眼的,便是心灰意冷抹了脖子也是有可能的。”
“宁远侯拳拳爱子之心,是先帝和众朝臣都知晓的。沈世子关心则乱,才做出不理智的事儿,两者皆有过错,当从轻发落!”
正统帝走出人群,往大殿中间走去:“魏侍郎言之有理!”
卫惠德冷声道:“沈世子言行无状,犯此大错,当褫夺世子之位,以观后效,再复其位!”
崔昀野:“沈世子因护驾之功,受先帝遗诏听封,怎可轻易褫夺?既然犯了错,那就惩罚便是!”
正统帝稳了稳气息,转身走上御座,俯看众臣工,凛声道:“沈世子言行有失,不得不重罚!可爵数名器当赏有功之臣。”
“朕念先帝封赏沈世子之意,特例酌情,赐沈世子庭杖五十,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按律沈曜当严惩,可他也说了,是考虑先帝遗诏,才破例从轻处置的,也不怕有人再行此事,以此例为依据要求轻惩。
“禁军何在,拉下去!”
殿内禁军时刻等着圣上的驱使,得令立马朝自家统领走去。
沈曜拱手施礼:“微臣遵旨”
他背脊挺直,转身朝殿外走去,武将自有一番风骨。
不多时,殿外就响起了庭杖的声音,和沈曜的惨叫声。
这惨叫是让众大臣明白,刚圣上的责罚听起来比夺职撤封轻很多,但五十庭杖也是能要人性命的。
本就是下朝的时辰了,正统帝按着眉心宣布退朝。
众官员也没逗留,纷纷出殿去看沈曜被庭仗。
沈曜早在圣上恩赐庭仗的时候就明白,今日这顿打是不能完全做假的。两个禁军下属专管庭杖的,自有一番手艺活。
十几杖下来,他的大红官服就颜色加深,腰臀处血沫飞溅。
崔昀野目不斜视的路过他,魏翰远目光复杂的盯着这个未来女婿。
宁远侯与他多年兄弟情谊,沈曜也年轻有为,可心性着实不好。当个子侄,他自然无比欣赏。可若结亲,只怕不够妥当。
一些官员状似闲聊的站在旁边守着,直到五十庭仗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