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荣,你从户科给事中到调任户部,是我保举你到户部任职的!年头柳侍郎去职,也是我保举你顶上的!”
“不指望你念着知遇之恩,你如今寸功未立,不想着建功立业,竟然拿着什么伪造的账册,和那攻讦之辈来构陷我?你可还有忠义可言?”
何泽荣垂眸不屑与他多言,从胸前衣襟里拿出绑在腰上的两本一臂长的厚实账册,在手中翻阅,口中说着:
“大靖库银多用于三边军饷,和京师十大营。北疆主将去年阵亡,宁远侯也是去年到的北疆,军费分明,不用对,十大营也无从追究。”
“现在还请赵俨将军与我对账,有两处财务不明。宣仁二十二年,和宣仁二十七年,你以虎豹骑军饷粮草欠发,要求开支军费,是与否?”
赵俨站了出来,从胸前掏出红封公文。
赵祖昂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连账本都准备好了。
今日这阵仗,根本不是为了给皇后脸面,赐爵给国丈。事以秘成,父亲连他这个儿子都没透露!
今日是皇帝和太师蓄谋已久的政变。
赵俨看着何泽荣,声音洪亮道:“这两年,抵达南陇的军饷和粮草户部全部兑成银两,我亲自与户部核实签收。宣仁二十二年收一百九十万两,宣仁二十七年收两百三十五万两”
何泽荣看向众官员,凛声道:“户部真实账册如是,可明面上的账册,却是在这两年分别拨了两百六十万两和两百八十万两,各差七十万两和四十五万两,这一百一十五万两到哪儿去了?”
他又看向珹王:“请珹王与我对账,宣仁二十四年和宣仁二十八年,朝廷拨发西州王军的军费各是多少?”
珹王站出来,同样拿出准备好的红封公文:“宣仁二十四年的军费,本王是二十五年秋收到的,一共三百五十七万两。宣仁二十八年军费,二百四十五万两”
何泽荣凛声:“户部明面上的账册远不止这个数!二十四年的军费是三百九十万两,二十八年是一百九十五万两,又各差了三十三万两和五十万两!”
崔昀野将账本和他们核对的公文拿过,蹙眉仔细看着,又交与张靖。
张靖掏出自己的账册又仔细核对,不一会儿就说道:“赵将军和珹王的账,与督察院追查的相符!”
说罢又将几处账本和公文一并呈给正统帝。
正统帝眼神兴奋,不经太监的手,亲自接过,放在案上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