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丁允鹤侍立在大爷身侧,看着大爷沉默冷峻的侧脸,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古人言,情深不寿。大爷这些年杀伐果断,意志坚定,可一但遇上表小姐的事儿,就如被刺了软肋般,或变的不像自己。
崔昀野望着明灭的灯火,沉默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他忽然笑了声。
不似胜券在握的邪笑,也不似狠厉行事的冷笑,倒有些像上了年纪般,看开了什么。
他提笔蘸墨,在几张信纸上写着。
丁允鹤在旁瞧了许久,不解的问道:“大爷明知他们要动兵戈,为何不写信给宁远侯出兵护驾,便是又来不及的,也可调令就近州县的守备军啊!”
此时朝野内外都不安分,若不强力镇压,只怕真的要满盘皆输,身败名裂了。
说着,他苦笑了声:“是因为表小姐么?大爷为了表小姐,竟要如此退让?”
崔昀野摇了摇头:“江山风雨是男人挑起的,与娇女何干?”
“爷非杜王之流,黎明百姓也在爷的眼中。爷虽未尝过失败,却也不惧韬光养晦。这几封信,是送往陵州的。”
………
将军府。
沈瑜坐在桌边,心情烦闷的盯着紧闭的两扇门。
自被他们带到这将军府,除了丫鬟送了茶水吃食,便再无人来找过她。
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自己明显就是有用之人,轻易不会被杀。
只是不知表哥是不是出事了,否则怎会有官兵这样大张旗鼓的搜家呢?
表哥这么厉害,应该很快就能把她带走吧?
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骤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立马起身,警惕的看着来人。
赵祖昂踩着锦靴,面色冷硬的一步一步走近沈瑜。
他进,她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