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皇城寿和宫内,崔南嘉在窗边席地而坐,案几上只点了一根惨白的蜡烛。
四月初的夜晚,月亮已渐显清丽身影。
她独自望月,觉着在寿和宫看到的月亮,和在关雎宫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看了这般久,也未寻思过来。
寿和宫清冷,一应摆件装饰也在上次逃离京城时,被洗劫一空。
可这是太后的居所,她便要住在这里。
关雎宫是何模样,她都未敢叫宫女们去打听。
她白天去乾清宫看着皇帝,晚上便回这寿和宫就寝。
忽然传来厚重宫门推开的声音,接着就有人月下独行至寝室门外。
她看过去,而那两扇门也被推开。
曹昂那张令她厌恶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曹昂关上门,边解着腰带,边朝她走来。
“都大半夜了,怎么还不睡?”
崔南嘉眼神淡漠:“睡不着。”
曹昂扔了外衣,搂住同样衣衫单薄的崔南嘉:“是想微臣想的睡不着吗?”
“可即便睡不着,也该多添些衣,这浑身冰凉的,微臣可要心疼了!”
崔南嘉不说话,曹昂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没再废话,直接欺身而上,将她压在光亮的地板上。
“太后娘娘这冷心冷情的模样,微臣始终习惯不了。还是太后这热情的身子,微臣喜欢的紧。”
崔南嘉摸上烛台压着的信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我收到的家书。”
曹昂眼神变得锐利,从她身上起身,坐到一旁。
直接拿过信看了起来。
信上说的,为免曹昂狼子野心祸及皇室,当尽早除之,兄长必定想办法接回小外甥。
曹昂捏紧了信纸,继续想到派去的人未传回消息,想来是已经遭难。
好半晌,他看向崔南嘉,笑了笑说:“太后娘娘果真是疼微臣的,没有听那崔昀野胡说八道。”
说罢,又要摸上崔南嘉的身子。
崔南嘉打开了他的手,语气冰冷:“我那兄长害我至此,我自是不会再听他的话,可你,我也不喜欢!”
曹昂眯了眯眼:“太后是要如何?”
崔南嘉:“从明日起,我要抱着皇帝上朝堂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