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荒牙族主力舰队，下一秒就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空旷星域，以及少数几艘来不及反应、惊恐万分地停留在原地的护卫舰。

指挥中心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参谋和军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那片代表着荒牙族舰队的红点，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他们无法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战术认知范畴，这简直是……神迹。

霍震岳站在林夜身后，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此刻也只能用“震撼”二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夜的背影，那个身影在红光闪烁的战术屏幕映衬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仿佛承载着整个宇宙的重量。

“总司令，我们……赢了？”一名参谋颤声问道。

霍震岳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林夜身上。

林夜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金色光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精神上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操控如此庞大的能量，将一百艘战舰连同其指挥系统一并放逐到一个未知的高维空间，这对他的灵魂和意志都是一次极限的考验。他能感觉到，混沌星核的搏动都变得有些迟滞。

“清理战场，回收所有可利用的资源。”林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清晰，“将俘获的那几艘荒牙族护卫舰，单独隔离，我要亲自审讯。”

“是！”苏芸立刻应声，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后续指令。

……

半小时后，林夜独自一人坐在一间审讯室内。他的对面，是一名被束缚在特制合金座椅上的荒牙族军官。这家伙身材高大，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此刻正满脸惊恐和不甘地瞪着林夜。

“说，你们的母星在哪？你们的文明中枢在哪里？”林夜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那名荒牙族军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用一种尖锐刺耳的语言疯狂叫嚣着，翻译器将其转化为地球通用语，内容无非是诅咒、谩骂和对林夜的恐惧。

“看来审讯得换个方式。”林夜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