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场景——无数星云碰撞，形成第一颗恒星；第一个原始细胞在海洋里蠕动，进化成第一个智慧生物；他们没有规则，没有筛选，只是单纯地“想要活着”，于是创造了文明，创造了艺术，创造了“不完美却鲜活”的世界。

“这就是初始文明的‘罪’——他们不肯服从观察者的‘理性筛选’。”林夜睁开眼，“所以观察者要抹除他们，把他们的规则封存在迷宫里。”

霍震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们要拿回这个。不是为了摧毁观察者，是为了告诉它——文明的模样，该由自己选。”

林夜握紧碎片Ⅳ。四枚密钥在他掌心共鸣，暗金色、蓝色、红色、淡蓝色的光流交织成紫金色的星图，指向奇点核心。

离开规则迷宫时，“昆仑号”的外壳多了几道规则灼烧的痕迹，但众人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苏芸调整航线，目标直指奇点入口——那是一个悬浮在宇宙中的黑色光门，像宇宙的瞳孔，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

“准备进入奇点。”林夜的声音传遍舰桥，“记住，里面是观察者的本体。它的规则是‘绝对理性’，但我们的武器是‘绝对感性’——我们要守护的，不是某个文明，是‘文明存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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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震岳咧嘴笑了，脉冲炮的充能声震得舱壁嗡嗡响：“老子早就等这句话了！让那老东西看看，什么叫‘不完美的力量’！”

暴熊王扛起能量斧，斧刃映着奇点的黑光：“正好，劈了它的狗脸！”

贞德微笑，圣光羽翼在身后展开：“我会和你们一起，到最后。”

苏芸的手指放在操作台上：“航线已锁定。奇点入口的能量波动在减弱——它在欢迎我们，或者说……在害怕我们。”

林夜走到观测窗前，看着眼前的黑色光门。他摸了摸胸口的混沌星核，那里跳动着四枚密钥的力量，跳动着“变量”的信念。

“出发。”他说。

“昆仑号”冲进光门的瞬间，整个宇宙仿佛都在震颤。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无数文明的残魂漂浮在星云里，有星灵族的透明翅膀、荒牙族的鳞片、人类的笑脸，还有初始文明的原始细胞。中心是一个巨大的规则球体，表面流转着无数眼睛，每一只眼睛都映着一个被筛选掉的文明。

“欢迎来到我的图书馆，变量。”

观察者的声音从球体里传来，不是之前的意识体，是亿万文明的哀嚎交织成的轰鸣，“你们以为拿了几块密钥就能改变什么？太天真了。文明的进化，就该像齿轮一样精准——而我，是那个校准齿轮的人。”

林夜举起四枚密钥，紫金色的光流从掌心涌出：“不，你不是校准者，是囚禁者。你把文明锁在‘理性’的笼子里，却忘了——齿轮的转动，需要‘误差’；文明的延续，需要‘选择’。”

观察者的球体震动，无数眼睛同时睁开：“你懂什么？没有我，宇宙会陷入混乱！没有筛选，文明会自我毁灭！”

“那我们就用‘变量’的力量，让你看看——混乱中的秩序，比你的‘完美’更动人。”

林夜的混沌星核爆发出耀眼的光。四枚密钥融合成一道紫金色的光束，射向规则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