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他刚上任的第二天就赶往乌江县后,自己就知道朝廷对这件事很重视,为了保住偌大的家业,事情绝对不能闹得太僵,更不能对着干。
于是又劝说父亲如果真的查出一些什么,就退还一部分田地出来,哪知道那人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之计,把辛辛苦苦占了的土地几乎全部吐了出来。
如今陆子扬又盯上了码头,还要在和州开设船厂,这简直是把自己这些人往绝路上逼。如果是别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他偏偏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动他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皇长子也来到了这里。
刘文举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失神,心中有些悲凉的想道,难道真的是我刘家坏事做的太多,气数将尽了吗?
刘太公见他神色黯然,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抬手捋了捋颔下雪白的胡须,语气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透着股久经风浪的硬朗:“文举,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不必自责。这么多年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被眼前这些事所绊倒。再说现在对我们有利,经此一事陆子扬也回收敛很多,这也可以给我们很多的准备时间。”
“如果建造船厂势在必行,不如我们把水路直接放弃,陆路虽然风险大了很多,但是我们打点得当,风险还是可控的。”
刘文举听出了他的意思,急忙收敛心神,问道:“父亲是不赞成再刺杀陆子扬了?”
刘太公愤愤不平的道:“哼!我本来就不赞成行刺陆子扬,还不是受到李琦和张时弼的挑唆,头脑一热干出这等蠢事来,害的死了这么多的好兄弟。”
“陆子扬是官家眼前的大红人,这次来到和州又是帮他儿子积攒功劳的,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震怒之下,必定会把和州查个底朝天,到那时谁也保不了我们。而且,经你这么一说,李琦这人肯定别有用心,我们岂能真的上了他的当。”
刘文举也赞同的点头,道:“父亲有理,我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和陆子扬结成死仇,他不过一个过路知州,等战事一结束,肯定会回汴梁的,到时,这和州还不是我们的天下。”
“陆路运盐成本虽然会大很多,但也不失一可行之法,孩儿明日就去楚州找一下转运使陈大人商量,我想他也会同意的。”
刘太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又疑惑的问道:“这个李琦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我们对陆子扬下死手?听说赵普和他关系很不错,李琦是他的亲近之人,他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赵普的授意,这实在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