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道藏阁内观秘辛,暗流涌动杀机现

罗天大醮第一日的议程,在山呼海啸般的震撼与久久不散的议论声中落下帷幕。演武场上,苏杨以一己之力碾压数位成名高手顶级术法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一位见证者的脑海里。无论是玄门各派的弟子,还是隐世家族的观礼者,谈及 “苏杨” 二字时,眼中无不充斥着敬畏与好奇 —— 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已然成为全场唯一的、无可争议的焦点。

夜幕如墨,将青城山天师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白日的喧嚣渐渐褪去,唯有山间的清风拂过古柏,带来几分凉意。此时,一道身影在张老天师的亲自引领下,踏着青石板路,朝着后山深处走去。正是苏杨。

“苏小友,此去便是我天师府禁地,道藏阁便在其中。” 张老天师脚步稳健,银白色的胡须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此地自天师府立派以来便是核心重地,寻常弟子纵是修为再高,也绝无踏足的可能。”

苏杨目光微凝,顺着张老天师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密林掩映处,矗立着一座看似寻常的三层木楼。楼阁通体由未施漆料的古木搭建,木质纹理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墙角甚至爬着些许青苔,透着股历经千年的古朴沧桑。但在苏杨开启的气运之眼下,这座楼阁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一层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光晕笼罩着整座建筑,光晕中无数细密的符文如星辰般流转,时而融入脚下的土地,时而连接天际的云层 —— 这竟是一个与青城山的地脉紧密相连的气运阵法,攻防一体,既能汇聚天地灵气滋养阁内典籍,又能抵挡任何强行闯入的外力,玄妙非凡。

“好强的阵法。” 苏杨由衷赞叹,“仅凭此阵,便足以见天师府底蕴之深厚。”

张老天师闻言捋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此阵乃历代天师耗费心血修缮而成,与青城山共生共荣,确实算得上我派的压箱底手段。” 他顿了顿,语气转而严肃,“苏小友,道藏阁内收录了我天师府千年来收集整理的诸多典籍孤本,上至气运流转的至理,下至风水堪舆的实操,旁及相术、卜筮、阵法等诸多玄门分支,甚至还有一些上古时期遗留的残篇断简。”

说到此处,张老天师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苏杨,眼神格外郑重:“只是其中一些秘术触及天机禁忌,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甚至祸及自身气运。望小友观摩时,务必心存敬畏,谨慎行事,切不可贸然尝试。”

“多谢老天师提醒,苏某自有分寸。” 苏杨微微颔首,神色诚恳。他深知这类禁忌秘术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自然不会轻易涉险。

张老天师见他神情恳切,便不再多言,抬手对着楼阁大门虚空一拂。只见那紧闭的木门缓缓开启,一股混杂着陈年书香与古老灵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踏入阁内,苏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一楼大厅宽敞明亮,借着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柔光,能清晰看到一排排打磨光滑的紫檀木架整齐排列。木架上,竹简、玉册、兽皮卷、线装古籍错落摆放,琳琅满目。有的竹简用丝线精心捆扎,字迹虽已泛黄却依旧清晰;有的玉册温润通透,上面用刀笔刻着的符文隐隐流转着微光;还有的兽皮卷历经岁月侵蚀,边缘已然破损,却散发着一股蛮荒而神秘的气息。

“苏小友自便,老夫就在阁外等候,若有任何需求,可随时呼唤。” 张老天师寒暄几句后,便识趣地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阁门,留给苏杨独自阅览的空间。

阁内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苏杨的脚步声与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但苏杨并未急于去翻看那些摆在明面上的术法秘籍,他深知道藏阁的核心价值绝不止于此。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气运之眼,淡金色的眸光扫过整个阁楼。

在气运之眼的视野中,阁内的每一件典籍都散发着强弱不一、属性各异的气运光晕。大部分普通的风水堪舆手册、基础卜筮典籍,都笼罩着淡淡的白色光晕,代表着其 “普通” 的价值;那些记载着精妙阵法或相术心得的古籍,则散发着青色光晕,意味着对修炼者 “有益”;少数几册由历代天师亲手批注的孤本,光晕呈蓝色,显然是 “珍贵” 之物。而在二楼的几个琉璃柜中,苏杨还看到了几件散发着紫色光晕的典籍,那是 “稀有” 级别的宝物,随便拿出一本都足以在玄门中引起争抢。

苏杨的目光并未停留,而是顺着楼梯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三楼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与阁楼其他区域格格不入,被一种奇特的、灰蒙蒙的气场所笼罩,仿佛一个独立的空间。更让苏杨心头一凛的是,那片区域中的几件物品,正散发着极其隐晦却异常诡异的光晕 —— 暗金色与黑红色交织在一起,如同毒蛇的信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与霸道。

“这便是老天师所说的禁忌区域么…” 苏杨心念一动,脚下步伐变幻,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忽,竟直接无视了楼梯的存在,一步跨越数米距离,瞬间出现在了三楼的那个角落。道藏阁内的防护阵法虽强,却对能掌控自身气运的苏杨形同虚设,他周身流转的淡金色气运如同无形的钥匙,轻易便穿透了那层灰蒙蒙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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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细看,这片区域的木架上只摆放着寥寥几件物品:三块边缘残破的龟甲、一截手臂粗细的焦黑兽骨,还有半卷非丝非帛的暗色书卷。每一件物品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无人问津。

苏杨首先伸出手,轻轻拿起那半卷暗色书卷。书卷的材质极为奇特,既不似丝绸般顺滑,也不像纸张般粗糙,触手冰凉,仿佛握着一块千年寒玉。书卷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用一种早已失传的古老朱砂文字写着书名 ——《夺天造化录?残》。

仅仅是看到这七个字,苏杨便感到一股霸道绝伦、掠夺成性、逆天而行的意蕴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冤魂在耳边低语,诉说着被掠夺气运的痛苦。他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小心翼翼地展开书卷。

书卷上的朱砂文字虽已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可辨。上面记载的,赫然是一套完整的掠夺之术 —— 如何通过特殊法门,强行剥离他人的气运;如何引动阵法,掠夺一地的地脉灵气;甚至还有一套残缺的 “窃国之法”,记载着如何暗中蚕食一个王朝的国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其中许多法门堪称残忍歹毒:有的需要以活人精血为引,献祭自身良知;有的需要潜伏在目标身边,日夜侵蚀其气运根基;更有甚者,需要屠戮一城百姓,以万千生魂的怨气催动禁术。这些手段无疑都有伤天和,但字里行间透露的威力却极其可怕 —— 按照书卷记载,修炼此术者只需十年时间,便能从一介凡人成长为玄门中的顶尖高手,速度远超正统修炼之法。

书卷的末尾,还详细记载了施展此类禁术会引发的 “天谴” 的具体表现和威力:轻则身中恶疾,寿元锐减;重则天雷加身,神魂俱灭。其中一段描述更是触目惊心:“昔有修士窃国半载,一朝天变,赤雷贯体,肉身化为飞灰,神魂被雷火灼烧七七四十九日,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如此,掠夺气运的反噬竟如此猛烈…” 苏杨缓缓合上书卷,心中若有所思。他想起自己修炼的《万象运枢经》,其中也有掌控气运的法门,却与这《夺天造化录》截然不同。《万象运枢经》更像是 “引导” 和 “掌控”,通过感悟天地气运的流转,顺势而为,将自身气运与天地灵气相融,从而达到提升实力的目的,过程中正平和,几乎没有反噬;而这《夺天造化录》则是赤裸裸的 “掠夺” 和 “毁灭”,以破坏天地平衡为代价强行获取力量,自然会遭到天道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