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云鹤真人才停下动作,额角隐见汗珠,显然布置此阵消耗不小。他长舒一口气,对苏杨道:“阵法已成。此阵名为‘小混沌周天阵’,集防御、聚灵、隐匿、困敌、反击于一体,勾连地脉,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寻常元婴修士,若无特殊破阵手段,休想轻易攻入。阵盘核心在此,你且炼化。”
说着,他将一枚非金非玉、表面有混沌气流转的巴掌大阵盘交给苏杨。
苏杨接过阵盘,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与自身混沌道基隐隐呼应。他不敢怠慢,立刻逼出一滴精血,融入阵盘,同时神识烙印其上。片刻后,阵盘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眉心,悬浮于识海之中。顿时,整个“小混沌周天阵”的运转奥妙,以及翠微峰内外的一切风吹草动,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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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尊!”苏杨由衷感激。有此大阵守护,他的安全无疑得到了极大的保障。
“此阵虽强,却非万能,不可全然依赖。”云鹤真人告诫道,“修行之路,自身实力才是根本。你既已安顿下来,便需制定修行计划,不可懈怠。”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云鹤真人又交代了一些修行注意事项,并留下几枚关于阵法基础、南陨风物志以及一些上古杂闻的玉简,便化作清光离去。
送走师尊,苏杨正式成为了翠微峰的主人。他步入那座三层白玉阁楼,将其命名为“混沌居”,随后便开始了闭关,首要任务,便是彻底巩固混沌道基,并初步尝试运用混沌之力。
静室之内,苏杨盘膝而坐,心神彻底沉入体内。
丹田之中,那微缩宇宙般的混沌道基缓缓旋转,中心处是一个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混沌原点,周围则弥漫着如同星云般的混沌气流,四条若隐若现的“星桥”通道,如同纽带,连接着遥远的未知。丝丝缕缕精纯的天地灵气被吸纳进来,经过混沌道基的转化,变成了一种更加凝练、更加包容、更加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混沌灵力,流淌于四肢百骸。
他首先尝试的是对混沌灵力的精细操控。心念微动,一缕混沌灵力自指尖溢出,并非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坚韧的藤蔓,时而凝成锋锐的金针,时而散作温润的水流,时而聚为灼热的火苗,甚至能模拟出厚土之沉、庚金之利等各种属性特质,且转换之间圆融无比,毫无滞涩。
“混沌化万法,果然不虚。”苏杨心中暗赞。这意味着他在施展法术时,将拥有极大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不再受单一灵根属性的限制。
接着,他开始尝试《万象运枢经》中记载的、能与混沌道基相匹配的几种基础神通。
其一,名为“混沌初开”。此术并非直接攻击,而是以混沌之力模拟开天辟地之初的那一缕破开鸿蒙的意蕴,能一定程度上扰乱、甚至暂时剥离小范围内的天地法则,形成一片短暂的“法则真空”或“法则混乱”区域。在此区域内,对手依赖特定法则施展的神通威力会大减,甚至失效,而苏杨凭借混沌之力,却几乎不受影响。
苏杨并指如剑,对着静室前方虚空轻轻一划。没有耀眼光芒,没有剧烈声响,只有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波动荡漾开来。他所指的那片区域,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光线微微扭曲,原本稳定流转的灵气瞬间变得紊乱无序,几种基础的元素法则仿佛被强行剥离、打散,持续了约莫一息时间,才缓缓恢复正常。
“范围尚小,持续时间也短,但确实有效!”苏杨眼中闪过喜色。这“混沌初开”堪称领域类神通的雏形,随着他修为提升和对混沌领悟加深,其威能和范围必将恐怖增长。
其二,名为“万化归墟”。此术与“混沌初开”相反,乃是模拟万物终结、重归混沌的意蕴,具备极强的吞噬、分解、同化之能。可化解对手攻来的能量、法器,甚至神识攻击,将其返本归元,化为最基础的混沌能量,补充自身消耗。
苏杨取出一柄得自之前战斗的下品灵器飞剑,催动“万化归墟”。只见他掌心浮现一个微小的混沌漩涡,散发出无形的吸力。那柄飞剑刚一靠近,便剧烈震颤起来,剑身上的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散,剑体本身也开始变得灰败,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腐蚀。不过数息,整柄飞剑便彻底失去了灵性,化作一捧凡铁碎屑,其中的精华已被混沌漩涡吞噬,转化为一丝微弱的混沌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