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顺着后颈往上爬,林野颤抖着伸手去按电台的关机键,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按钮,车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撞在了越野车的车尾。
那声音很闷,却带着穿透力,连驾驶室的座椅都跟着震了一下。林野的手指僵在半空,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座位上,连呼吸都忘了。他不敢回头,只能死死盯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可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瞟向右侧的后视镜。
沙丘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在动。
不是沙粒被风吹动的流动感,是带着轮廓的、缓慢抬起的“弧度”。那东西颜色和沙丘几乎融为一体,若不是刚才的震动让它动了一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林野的心跳像要炸开,他看见那“弧度”慢慢升高,隐约能看出是某种“肢体”的形状,顶端似乎还有一个模糊的“头”,正对着越野车的方向。
“咚、咚。”
又两声闷响,这次是在前车门。林野猛地回神,视线落在左侧的车窗上。只见沙粒正顺着玻璃往下滑,却在靠近车窗缝的地方突然“悬”住了,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屏障挡住,停在半空一动不动。更诡异的是,车窗玻璃上原本沾着的沙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融”,不是被风吹掉,是真的像冰遇到热一样,慢慢变成细小的颗粒,顺着玻璃流下去,在车门把手上积成一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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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里的声音还在继续,那串摩尔斯电码混着他自己的抱怨声,再加上那诡异的吟唱,三种声音在驾驶室里交织回荡,像是一场混乱又恐怖的交响乐。林野突然发现,仪表盘上的温度表开始疯狂跳动,指针从刚才的53℃一路往下掉,不过十几秒,就跌到了10℃,驾驶室里的燥热瞬间被寒意取代,他甚至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
这不对劲。林野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大学时导师说过的话:“罗布泊底下藏着太多秘密,别以为咱们挖的是沙子,说不定哪一天,就挖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当时他只当是导师吓唬人,现在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他突然想起那截金属管。昨天随手扔在3号监测点的沙坑里,说不定那东西和现在的异常信号有关。林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车门。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和驾驶室里的寒意形成诡异的反差,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没敢往车尾看,也没敢看沙丘阴影处的那个“东西”,只低着头,踉踉跄跄地往3号监测点的方向跑。沙面滚烫,鞋底很快就传来灼痛感,可他不敢停,电台里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车外的震动声也越来越频繁,“咚、咚、咚”的撞击声像鼓点一样,追着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