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星辉科技，或许能接触到更“正规”的项目，获得更“稳定”的报酬，但他很可能只是一个大机器上的螺丝钉，按照既定的框架和需求去工作，失去了自主创造的可能性。而留在“灵犀”，虽然前路未知，充满风险，甚至可能失败，但他们是在亲手创造，是在定义规则，是在朝着那个足以改变世界的目标一步步迈进。

这种亲手创造未来的可能性，是任何高薪职位都无法替代的。

想到这里，陈默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对着话筒，清晰而平静地说道：“李小姐，非常感谢星辉科技和您的厚爱。您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但我还是选择拒绝。”

这次轮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想到陈默会如此干脆地拒绝这样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陈先生，您是否再考虑一下？”李琳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或者，我们可以再谈谈待遇方面……”

“不用了。”陈默打断了她，语气礼貌却不容置疑，“不是因为待遇问题。是因为我和我的团队，有我们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有我们共同认可的梦想。抱歉，祝贵公司项目顺利。”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对方再游说的机会。

他转过身，发现工作室里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赵昊、王浩、李立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虽然没听到具体内容，但“星辉科技”、“邀请”、“薪酬待遇”这些零碎的词语，加上陈默严肃的表情和最后的拒绝，足以让他们猜到大半。

“默子，什么情况？”赵昊第一个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星辉科技？挖你？”

陈默走回自己的座位，将手机随意丢在桌上，仿佛刚才接听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骚扰电话。他拿起已经微凉的咖啡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嗯，开了个价，想让我过去做什么嵌入式系统的架构师。”

“开了个价？多少？”王浩好奇心压倒了一切，脱口而出。

陈默报出了那个数字。

“卧槽！”王浩和李立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这个数字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赵昊也明显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混合着愤怒和后怕的表情：“妈的！星辉这帮人，手伸得够长的！居然挖到我们头上来了！默子，你……你没答应吧？”他虽然相信陈默，但那个数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他忍不住确认。

陈默没好气地白了赵昊一眼，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内核代码：“我要是答应了，现在还能坐在这儿跟你们一起折腾这玩意儿？”

赵昊长舒一口气，脸上瞬间阴转晴，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捶了陈默肩膀一下：“好兄弟！够意思！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咱们‘灵犀’的江山，还没开始打呢，哪能先折了大将！”

王浩和李立也松了口气，纷纷表达对陈默决定的敬佩和支持。

“默哥牛逼！那么多钱都不要！”

“就是，跟着鹿哥和默哥干，咱们以后肯定比星辉强一百倍！”

这时，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似乎对外界动静毫无所觉的林见鹿，缓缓合上了面前的一本《设计模式》，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平静地看向陈默。

“拒绝了？”他问道，语气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嗯。”陈默点头，同样言简意赅。

“可惜了，”林见鹿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不然咱们还能敲星辉一笔违约金，给项目补充点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