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辉打开了旋转木马精品屋的大门,眼前的场景不禁让他感到一愣,布料,针线,绒线球,纽扣等等,被杂乱的丢弃在地上,以珍奇严谨的性格绝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屋子变得这乱糟糟的。
珍奇?曦辉的声音撞上满墙的穿衣镜,碎裂成颤抖的回音。
二楼传来缝纫机急促的哒哒声,像是某种呜咽。曦辉暖暖跃过歪倒的纽扣罐,蹄步在螺旋楼梯上敲出不安的节奏。
当顶楼工作间的门被推开时,浓重的薰衣草香几乎凝成实体,此刻却混杂着焦糊味。
月光从圆形天窗斜斜切下,照亮工作台前蜷缩的身影。珍奇雪白的皮毛沾满各色线头,往常精心打理的鬃毛像被闪电劈过的云朵般蔫了吧唧的。
她的独角持续亮着魔法微光,蹄子机械地推动着缝纫机,针头在深紫色天鹅绒上扎出歪扭的线迹。
第二十一件。沙哑的童声让曦辉暖暖心头一颤,她这才注意到墙角堆成小山的演出服。那些本该璀璨夺目的礼服此刻像褪色的梦境,每件都带着暴烈的撕扯痕迹。
停下!曦辉暖暖用前蹄按住发烫的缝纫机,金属外壳的温度让他一惊,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不对,总之先停下。
淡紫色光芒突然暴涨,珍奇猛然抬头,哭红的眼角挂着泪珠:你懂什么!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再过两周就是户外剧场的表演了,这些衣物...这些……
每次我觉得找到了完美设计,缝到领口就发现...它们缺点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的为了表演而制作的服装!可是我!可是……”
她突然哽住捂着自己的头,独角的光芒忽明忽暗,“也许我根本就不是时装设计的料……”
缝纫机的哒哒声像是催命的倒计时,软尺量出理想与现实的温差,她想要颠覆时尚界的褶皱。
可当她剪开线头时,被服装的撕裂声正咀嚼的是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只有在发现自己的渺小,才会意识到,自己离梦想的距离是多么的遥远……
“你至少有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对不对?”曦辉暖暖看着珍奇那憔悴的样子,于其中带着些许呵斥:“你现在最应该的就是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