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无视了凌朔的反对，直接对莉亚吩咐：“莉亚，去安排。”

于是，当天晚上，沈烬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和简单的个人物品，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凌朔那个原本整洁、冰冷、一丝不苟的休息舱。

凌朔站在门口，看着沈烬把他那件标志性的、带着硝烟味的黑色外套随手扔在唯一的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跳。

“我睡相不好，你别踹我。”沈烬一边铺床（勉强把床单扯平），一边提前打招呼，眼神却偷偷瞟着凌朔。

凌朔没理他，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将每一件物品都放在固定的位置，与沈烬那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舱内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夜晚，熄灯后。狭小的空间里，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两人背对着背躺在并不宽敞的床上，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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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很久，沈烬忍不住翻了个身，面向凌朔的后背，低声问：“喂，你睡了吗？”

“……没有。”

“那个……泽维尔和他将军……当年也这样？”

“……不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沈烬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少了平日的张扬，多了些认真，“老子没少跟人睡过一张床。以前在底层舰队，都是大通铺，吵得很。”

凌朔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后来当了指挥官，有了自己的房间，反而觉得……有点太空了。”沈烬嘟囔着，“现在这样……好像……也不坏。”

凌朔的心微微一动。他其实也一样。贵族式的教养和长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习惯了独处和秩序。但此刻，身后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鲜活而温热的气息，却奇异地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驱散了一丝常年萦绕的冰冷和孤独。

他极轻地翻了个身，变成了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