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把最新的研发数据整理好,下午我要去参加民营企业创新论坛。” 我扯松领带,华国结的流苏在阳光下闪着光,“告诉他们,汪氏不仅要做行业的领跑者,更要做铺路石。” 手机里弹出新闻推送,标题是 “国产新材料打破欧美垄断,填补全球技术空白”,配图里汪氏产业园的烟囱正喷出淡淡的白烟,与远处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交相辉映。
论坛报告厅的聚光灯突然打过来时,我正低头给王工发消息。前排有人举着话筒站起来,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汪总刚才说要做铺路石,可我们这些小企业连上路的资格都没有 —— 融资时银行要看三年流水,搞研发又怕投入打水漂,您真觉得民营企业能绕过这些坎?”
我示意工作人员递过话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口袋里的 U 盘 —— 里面存着五十六家企业的转型案例。“三年前汪氏的流水单上,连续七个月都是负数。” 台下的议论声突然停了,“那时我去找银行行长,他指着报表问我,把钱借给一个连工资都快发不出的企业,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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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响起几声轻笑,我却站起身:“但现在,当初拒绝我们的那家银行,主动提出要给我们的扶持基金追加二十亿额度。因为他们发现,当五十六家企业拧成一股绳时,坏账率比单打独斗时低了七成。” 我点开大屏幕,展示出扶持基金的运作数据:“下个月我们会联合证监会推出‘创新贷’,只要企业有自主研发项目,哪怕还在亏损期,也能凭专利评估拿到低息贷款。”
右侧观众席突然传来抽泣声,是去年差点破产的精密仪器厂张总。他举着布满老茧的手站起来:“要不是汪总把镀膜技术无偿给我们用,现在我的厂房早改成仓库了。上个月我们刚接到航天科技的订单,给卫星做精密轴承!” 他展示的产品照片里,零件内壁的镀膜光泽均匀,正是用汪氏的新材料工艺改良的成果。
主持人递来下一个提问机会时,穿西装的德国记者突然用生硬的中文发问:“汪氏的技术共享,会不会让自己失去竞争力?” 我指了指窗外飘扬的五星红旗:“三十年前我们羡慕德国的制造业,现在有五十六家中国企业能造出符合欧盟标准的产品。当整个行业的水位都在上涨时,汪氏站在浪尖上,只会看得更远。”
散场时张总塞给我一个红布包,打开是枚金灿灿的奖章,背面刻着 “产业共进” 四个篆字。手机震动起来,是产业园管委会的消息:“二期工程审批通过,隔壁地块的十五家配套企业申请入驻。” 我望着走廊里熙熙攘攘交换名片的企业家们,突然想起抵押老宅那天,母亲把华国结塞进我手里说的话:“攥紧了,这结看着松散,其实越扯越紧。”
王工发来消息说研发数据已上传云端,我回了句 “等我回去开庆功宴”,转身汇入涌向停车场的人流。阳光穿过梧桐叶在地面织出网,像极了那些被技术、资金、信念串联起来的民营企业 —— 我们或许来自不同的枝头,却终将在同一片天空下,结出属于中国创造的果实。
我坐上车,后视镜里的塔吊正吊着钢筋骨架往高空延伸,夕阳把它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给产业园系上了金色的腰带。我降下车窗,混着尘土味的风卷着焊花的气息扑进来,司机小吴突然说:“汪总,您看三号门那边,又有三辆挂着鲁牌的卡车在排队,说是想拉咱们的边角料回去做实验。”
副驾驶座上的项目负责人老周笑出声:“上周给临沂那家五金厂的边角料,他们居然琢磨出新型脚手架卡扣,昨天刚拿了住建部的认证。” 他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屏幕上银灰色的卡扣泛着冷光,“刚才接到他们老板电话,说要把新生产线建在咱们二期园区,还拉来另外两家做紧固件的企业,说要形成产业链。”
我望着窗外正在拆除旧厂房烟囱的工程队,铁架上的工人正往砖缝里嵌新的钢筋:“记得三年前拆第一根烟囱时,老厂长拄着拐杖在这儿骂了三天,说我把祖宗吃饭的家伙都砸了。” 指尖敲了敲车门上的产业园规划图,“现在他儿子带着团队在孵化楼里搞智能焊接,上个月刚拿了青年创业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