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哪有利益值钱?” 董震山的声音突然压低,“楚濂说了,你当年能坐稳汪氏的位置,全靠给老董事长灌迷魂汤。现在他手里可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你说要是捅给经侦队……”
“让楚濂自己来跟我说。” 我打断他的话,指尖在玻璃上划出白雾,“上周探视时他还求我帮他申请减刑,转头就跟你演起双簧,董总就不怕被这种反复无常的人反咬一口?”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传来楚濂尖利的叫嚷:“绿萍你别给脸不要脸!那些帖子里说的半真半假,你敢说对司马青川没半点心思?你敢说紫菱的死跟你没关系?” 他的声音混着董震山的笑声,像两把生锈的钝刀在摩擦,“董总答应我了,只要搞垮汪氏,就让我当格刀集团副董事长!到时候我第一个就把你送进监狱!”
“楚濂,你忘了紫菱留给你的最后一条短信?” 我点开手机里的录音,那是紫菱在监狱自杀前录下的遗言,“楚濂哥哥,董震山在新能源里掺了有毒材料,他让我骗绿萍姐签字……” 录音里的电流声突然变大,随后是越来越虚弱的声音。
听筒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接着是董震山气急败坏的怒吼:“你敢录音?!” 我挂断电话时,楚沛已经把董震山与楚濂在看守所密会的监控录像传了过来。画面里,董震山塞给楚濂一张纸条,楚濂接过后立刻塞进鞋底,嘴角的褶子里全是贪婪的笑。
“技术部准备好发布会了。” 楚沛把辟谣声明推到我面前,上面附着所有证据链,“董震山的儿子在海外赌博欠了巨款,楚濂帮他牵线借了高利贷,条件就是联手搞垮汪氏。” 他指着文件上的银行流水,“这是他们分赃的记录,每笔转账都对应着一轮谣言攻击。”
晨光爬上办公桌时,我看着屏幕上实时下降的负面舆情,突然想起楚濂当年卷走楚家资金时留下的字条:“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这八个字被他用更卑劣的方式践行着,只是这一次,再也没人会为他的 “大业” 让路了。
楚濂在看守所里收到董震山通过律师传递的密信时,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信里详细罗列着针对汪氏集团的三步走计划:第一步,由楚濂匿名向几家以捕风捉影闻名的财经自媒体 “爆料”,声称汪氏新能源核心技术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涉及多项专利侵权;第二步,董震山动用关系网,让境外一家濒临破产的检测机构出具伪造的 “不合格报告”,并通过水军在各大社交平台刷屏;第三步,趁着汪氏股价动荡,由格刀集团旗下的投资公司暗中吸纳流通股,伺机夺权。
“汪绿萍那个女人最在乎名声,” 楚濂对着探视窗里的律师冷笑,唾沫星子溅在玻璃上,“当年她为了维护汪氏的声誉,连跟紫菱的姐妹情分都能不顾,现在我就要让她亲手看着自己守护的一切变成笑话。” 他特意叮嘱律师转告董震山,务必在爆料里加上 “汪氏高层涉嫌挪用公款填补海外投资亏空” 的条款,“这条最能戳中股民的痛处,我太了解绿萍了,她为了稳住局面,肯定会自掏腰包补窟窿,到时候资金链一断,不用我们动手,汪氏自己就会垮。”
三天后,一篇标题为《独家深扒:汪氏新能源惊天骗局,千万家庭或将面临安全危机》的文章突然在网络上引爆舆论。文中附上了几张经过恶意剪辑的生产线照片,以及一份模糊不清的 “内部邮件截图”,声称汪氏为降低成本,使用了未达标的电池原材料,去年南方某小区的火灾就是由此引发。文章末尾还 “贴心” 地附上了所谓的 “维权群二维码”,短短两小时内,群成员就突破了五千人。
董震山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攀升的话题热度,满意地捻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他刚给相熟的媒体主编打去电话,对方承诺会在晚间新闻里 “客观报道” 此事,顺便提及格刀集团即将推出的 “安全新能源方案”。“楚濂这步棋走得不错,” 他对助理说,“把准备好的‘受害者采访视频’放出去,记住,让那些人说话时哭腔重一点,最好能拿出几张医院的缴费单 —— 真假无所谓,反正没人会去查。”
网络上的谣言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有人伪造了汪氏员工的匿名访谈,声称公司内部早已人心惶惶,高层正在转移资产;有人翻出五十年前汪氏创始人的一段讲话断章取义,曲解为 “承认技术缺陷”;甚至有营销号编造出 “汪绿萍与某官员权色交易” 的低俗段子,配上经过 AI 换脸的照片广泛传播。
汪氏集团的客服电话被愤怒的 “消费者” 打爆,线下门店也出现了举着 “退货退款” 牌子的抗议者,其中几个带头闹事的,正是董震山安排的临时工。
楚沛把最新的舆情报告摔在我办公室桌上时,纸张边缘都被他捏得发皱。“董事长,城西那家自媒体工作室已经承认,是我哥楚濂的下属马奎给了他们五十万封口费,让他们炮制那些假新闻。” 他指着报告里的转账记录,“还有三个所谓的‘维权群群主’,IP 地址都指向格刀集团的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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