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和胜利的光芒,一把将钱夺了过去,动作快得惊人。

她也不避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民警小李的面,沾着唾沫,飞快地将钱数了一遍。

三十五张,不多不少。

“行!三千五!公安同志,您看好了,钱我收了!”王母把钱紧紧攥在手里,塞进自己最贴身的衣兜,还用力按了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得意。

“蒋家的,算你们识相!以后管好你们家的人!”她丢下这句话,招呼着儿子媳妇,“走!快回去!采儿还等着救命钱呢!”

“慢着!”蒋仁提高声音,快步死死拦住欲走的王家人。

他脸色铁青,声音压抑着翻涌怒气,“钱拿了,谅解书呢?白纸黑字写清楚,这事儿就此了结,我母亲不必坐牢!小李公安作证,现在就写!写了才能走!”

王母心急如焚,只想立刻飞回女儿身边,只得在小李的注视下,草草写下一纸谅解书,胡乱签上名。

蒋仁接过那张用三千五百块换来的、轻飘飘的纸,心口像被剜了一刀,鲜血淋漓。

王家一行人得了谅解书,如旋风般卷出病房,顷刻消失。

蒋母的目光死死钉在儿子瞬间干瘪下去的布包上,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我的钱啊!那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老头子啊……没了钱……我们可怎么活啊……”她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蒋仁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发呆。老三和小妹也跟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病床上的蒋父似乎被蒋母的哭声惊扰,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五千块巨款,在短短一天一夜里,支付了蒋父的手术治疗费、药费、住院押金等近五百块,又被王家生生夺走了三千五!剩下的那薄薄一叠不到1100块,恐怕把蒋父后续的疗养费给了之后,家里也所剩无几。

蒋家,为了这飞来横财似的五千块,不仅损兵折将,更是在医院里,被王母带着人堵上门,彻底榨干了最后一点油水,差点陷入绝境。

那份拿到沈家“补偿”时隐秘的狂喜,早已消失不见。

当王家在医院上演讨债大战时,王年松带着林青霜已经回到了王家。

王家住在纺织厂家属区一片略显拥挤的平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