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
“看来爱卿,是应下了。”始皇帝似乎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重新靠回玉座,恢复了那支颐的慵懒姿态,只是目光依旧锁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新奇工具的玩味。
“赵高。”
“臣在。”赵高立刻躬身,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听到的不是星际征服计划而是晚上吃什么。
“带徐先生去‘将作府’。”始皇帝的声音恢复了平淡,“一应人手、物料,尽数拨付。徐先生所需,便是大秦所需。”
“唯。”
我几乎是魂不附体地被赵高“扶”起来的,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徐福师兄像摊烂泥一样被两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内侍架了起来,拖走了,估计得找个地方抢救一下他碎裂的三观。
在我即将踏出这令人窒息的大殿时,身后那个平淡的声音又追了过来,不高,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我耳边:
“对了,徐彭岳。”
我僵硬地停住脚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
“你袖中那几卷,”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有趣,“记载着‘火药’一硫二硝三木炭配比的竹简,暂且收好。”
……!!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因为紧张而一直紧紧攥着的袖口。那几卷我准备作为“仙法”进献,用来增加忽悠可信度的竹简,此刻烫得吓人!
他连看都没看过!他怎么知道的?!这他妈是读心术吧?!
“凡铁,终究是凡铁。”始皇帝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仿佛在点评小孩过家家的玩具,“朕期待爱卿,能炼出些……真正能射落星辰的东西。”
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彻底隔绝了那片令人绝望的星空和玉座上那道深不可测的目光。
我站在咸阳宫外的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冰寒,从每一个毛孔往里钻。徐福师兄被拖走的方向隐约传来他神志不清的呓语:“星星……犁地……”
赵高在一旁微微躬身,脸上依旧是那无可挑剔的、谦卑到令人心底发毛的笑容:“徐先生,请随奴婢来。”
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看了一眼自己这双刚刚被委以“射落星辰”重任、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然后,紧紧握成了拳。
妈的,给政哥打工,项目是统一猎户座?
这活儿……听着就刺激!算了,来都来了!
我认命地迈开脚步,跟着赵高,走向那个未知的“将作府”,走向这条似乎一眼望不到头的、为帝国锻造星海利刃的……贼船。
得,跑路计划暂时搁置。先想想,怎么把黑火药和高炉炼钢给搓出来吧,总不能真让政哥拎着青铜剑去跟外星人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