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
林杰也站了起来,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优雅,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沾着血污的袖口,镜片后的眼睛像毒蛇锁定了猎物,“沈烽,你除了像个废物一样无能狂怒,还能做什么?你懂怎么救她吗?你懂她大脑现在需要什么吗?你连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搞不清楚!”
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字字如刀,“你只会用你那肮脏的回忆去刺激她!在废弃医院,在急救车上,你那些该死的废话差点害死她!现在,你又想在这里用你的愚蠢和愤怒污染她最后的生存空间吗?”
“闭嘴!”沈烽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揪住林杰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咚”的一声闷响在走廊里回荡。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杰近在咫尺的脸,鼻尖几乎相抵,粗重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带着血腥味:“林杰!我他妈现在就该掐死你!把你那些恶心的药和你这个人渣一起碾碎!”
林杰被撞得闷哼一声,后脑磕在墙上,眼镜歪斜。但他没有挣扎,反而在沈烽的暴怒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扭曲的、充满恶意的弧度。
他任由沈烽揪着,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掐啊,沈总。用力点。看看你掐死我之后,还有谁能让她醒过来?”
他微微歪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你以为那些只会开镇定剂和营养针的庸医能做什么?只有我!只有我知道她的大脑被我的药改造过,只有我知道她真正的病灶在哪里,只有我知道该怎么重新激活她!”
林杰:“掐死我,你就亲手掐灭了她最后醒来的希望。来啊,动手!”
沈烽揪着林杰衣领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林杰的话像毒液一样注入他的血管,那疯狂的逻辑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和更深的绝望。
他死死盯着林杰那双充满挑衅和笃定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杀意和一种更深的、被胁迫的无力感在他体内疯狂撕扯。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只有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心电监护仪穿透门板的“嘀——嘀——”声交织在一起。
最终,沈烽揪着林杰衣领的手,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松开了。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重重撞在另一侧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不是因为哭泣,而是极致的愤怒和无力感在撕扯着他。
林杰慢条斯理地站直身体,扶正了歪斜的眼镜,轻轻掸了掸被沈烽弄皱的衣领。他看着沈烽那副濒临崩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腔调:
“看来沈总终于学会了一点基本的理智。”他不再看沈烽,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紧闭的门,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江妍现在需要的,不是你那廉价的情感垃圾,而是最顶级的神经修复方案。我的团队,我的实验室,才是她唯一的机会。”
他顿了顿,像是在给沈烽最后通牒,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
“想让她活,想让她醒过来,就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深情,闭上你的嘴,然后——”他侧过头,冰冷的视线扫过沈烽,“把你的人撤走。从现在开始,这里由我接管。她的命,只能握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