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那悦耳的惨叫。”

一声轻如羽毛的轻笑从她唇间逸出，在死寂的餐厅里却如同惊雷炸响。

那笑声里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非人的愉悦，宛若深渊恶魔的低语。

沈烽和林杰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似乎都冻僵了。他们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绝望和无力。

反抗？在这个能冻结时空的怪物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他们只能强迫自己扯动僵硬的嘴角，发出微弱而干涩的附和声，点头的动作机械得如同生锈的木偶。

“沈总，林总，”江妍身体后仰，靠回椅背，姿态慵懒而掌控一切，“放心好了。”她的语气仿佛在给予莫大的恩赐，“这么好用的能力，我当然不会…专门对一个人用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餐厅里凝固的芸芸众生，那眼神如同看着蝼蚁，“要用…也是用在一群人身上。”

餐厅里只剩下中央空调送风的微弱嗡鸣，以及沈烽和林杰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

凝固的恐惧像透明的凝胶，填满了每一寸空气。

江妍似乎觉得够了，她纤细的手指随意地在空中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凝固的时间瞬间解冻。

海浪落下，水珠溅开，邻桌客人的酒杯终于碰到嘴唇，侍者迈出了脚步，刀叉碰撞声、低语声、杯盘轻响重新汇成生活的背景音。

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恐怖的几秒从未发生。

沈烽和林杰几乎是同时低下头，抓起面前的刀叉和食物，以一种近乎凶狠的速度开始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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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烽叉起一大块冷掉的松饼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仿佛要将那翻涌的恐惧一同嚼碎咽下。林杰则端起咖啡杯，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滚烫的液体灼烧着食道也无法驱散内心的冰冷。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径直朝他们这桌走来。

一个染着嚣张红发、戴着名牌墨镜的年轻男人，浑身散发着自以为是的荷尔蒙。

他完全无视了江妍对面两位气场慑人的男人，目标明确地停在江妍桌旁，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精心练习过的、充满“魅力”的笑容。

“嗨，美女，”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磁性，“一个人吗？可以加个微信认识一下吗？”

沈烽和林杰的动作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沈烽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林杰端起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飞快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扫过红发男人的脸。

然后，两人极有默契地重新低下头，继续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阻止？警告？在这个女人面前，任何干预都是多余且危险的。

他们甚至没有交换眼神，心中却同时为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默哀了半秒——那半秒里，是纯粹的、冰冷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