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金火这些极北城的伐木小组,他们挑选伐木营地是有套路的。
首先,要确保马队能够顺利抵达,要挑选缓坡地带,不能建在崎岖的山地。
否则,来运输木材的马队,会跳下来骂娘!
第二,这地方要有水源,不然这群人要渴死,队员会骂娘!
第三,要有合适的木料,不然老李头会骂娘!
第四,不能进入印第安人的部落地附近,不然。。。印第安人不会骂娘,他们会投矛。。。
第五,要找到一片远离水水源,没有草丛的坡地,不然进入春夏季,会她娘被小虫子们搞死。。。
总之,别看是一个小小的伐木宿营地,其实要想不被骂死,戳死和咬死,那也要有些本事!
当然,如果这附近如果有鹿,那就是天堂。
最让武装伐木工们期待的,莫过于在伐木间隙派出两三个精干的队员,深入森林边缘去搜寻一种珍贵的猎物——驯鹿。
"驯鹿可是好东西!"老伐木工一边嚼着干面饼,一边对新人说道,"肉质鲜嫩,比冻硬的面饼强多了,吃不完还能做成熏肉,存一冬天都不带坏的!"
每当伐木队选定一片林区开始作业,经验丰富的猎手们就会带上猎枪、绳索和刀具,悄悄溜进森林外围的苔原地带。专门寻找驯鹿的踪迹,那些雪地上清晰的蹄印和灌木丛中被啃食过的地衣。
"驯鹿肉比牛肉还香,"伐木工猛子舔了舔嘴唇,回忆道,"尤其是后腿肉,炖上一锅,整个森林都肉香。"
这群货,每次打到驯鹿,就会将新鲜驯鹿肉切成大块,用盐和胡椒简单调味,架在营火上烤到外焦里嫩,油脂滋滋作响,咬一口满嘴肉香。
吃不完的肉会被这群伐木工切成薄片,用松枝和杜松子熏制,挂在伐木简易小屋的屋檐下风干。这可是极北城最受欢迎的冬天储备粮,嚼劲十足,越嚼越香。
骨头和碎肉炖成一锅浓汤,撒上野葱和黑胡椒,暖胃又滋补,能让冻僵的伐木工瞬间恢复力气。
驯鹿皮剥下来鞣制后,能做成极寒天气里穿的防风裤和手套,比羊皮袄子还要保暖。
另外,用驯鹿皮缝制的靴子,踩在雪地里不会湿透,走再久脚都是暖的。
还有那鹿角,坚硬而轻便,可以打磨成工具把手,比如手斧的把柄,或者匕首的握把,甚至给小孩做弹弓的架子。
但老李头和老人们都不喜欢把鹿头做成标本挂在墙上,他们总觉得妈祖爱万物,这是某种狂妄和对自然的不敬。所以,北极城的规矩是把用不完的驯鹿角和骨骼送回森林深处,让它们魂归故里。
驯鹿筋腱晒干后能制成强韧的线,用来缝补皮衣,甚至做弓弦。有极北城的职业猎人队会用多根这种弓弦搅和,然后做腰张重型狩猎弩。那玩意一旦做的大了,威力吓死个人!拇指粗的羽毛弩箭,金属倒刺箭头,隔着五十米能干穿铜板或者两个指节厚的木板!最她娘没人性的是,这群坏种,会把这种巨弩,数把用机关连起来,做成连发式的弩阵,然后用大肉块做诱饵,用来在丛林里猎杀熊瞎子。
有一次,邱金火就看到过一头,被三支弩箭贯穿的大熊,真他娘的凄凉!
反正对于极北城的这些武装伐木工来说,猎驯鹿不仅仅是为了食物,也是枯燥伐木生活中难得的享受和刺激。
"那玩意靠运气",邱金货笑着对新队员说道,"但你只要运气够好,两三枪就能放倒!不过,有的生命力特别旺盛,中了枪还会跑,而且跑的贼快。我们要沿着血迹追出去很远,才能找到那头倒在地上的大家伙。"
三月底的温哥华森林,像是被大自然调色盘泼洒过的水彩画,既带着冬末的沉郁,又透出早春的生机。
空气仍然带着凉意,但已不再刺骨,那是冬与春开会后的妥协,潮湿中隐约浮动着某种清甜,像是融雪下苏醒的泥土在呼吸。枯枝上残留的冰凌偶尔滴落水珠,在落叶铺就的地毯上砸出深色的小坑
常青的道格拉斯冷杉和西部红柏依然墨绿,但林下世界正悄然变化。地衣与苔藓在倒木上膨胀出绒绒的新绿,像给朽木披上柔软的绒毯;枯黄的蕨类残骸间钻出蜷曲的嫩芽,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慢慢舒展;
蓝铃花的浅紫色钟形花朵在树影斑驳处探头,延龄草的三片白花瓣沾着晨露,像森林撒落的星星。
北美黑熊刚结束冬眠,母熊带着新生的幼崽在溪边蹒跚觅食,爪印在泥地上留下独特的月牙状痕迹;
白尾鹿群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它们啃食新发的柳芽,耳朵不时警觉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