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泥刚被剥开,一股醇厚绵长的酒香便瞬间弥漫开来,不烈不冲,反倒带着几分清甜的粮香。
她取来桌上两只干净的酒壶,将酒细细分好。
余光瞥见赵槐昌正盯着这边,便趁着倒酒的间隙,飞快从袖中摸出个极小的纸包,指尖一捻,将里面的白色药粉悄无声息地撒进了属于司马毓的那只酒壶里,药粉遇酒即化,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司马毓端坐着,目光落在酒坛上,仿佛对萧筱的动作浑然未觉。
赵槐昌见状,立刻从桌上端起一杯酒,笑着起身:“大人,这第一杯,我先敬您!”
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特意亮了亮杯底,以示诚意。
司马毓这才抬手,接过萧筱递来的酒杯,没有半分犹豫,仰头便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酒液入喉,他脸颊上的潮红又深了几分,像是被酒意熏染,语气也添了几分醉意:“赵大人客气了,这醉春酿名不虚传,果然是好酒。再来一杯。”
两人推杯换盏没一会儿,司马毓很快就面露醉态,眉宇间带着几分难以支撑的疲色,抬手揉了揉眉心,对赵槐昌道:
“时辰不早,本官该回府了,多谢赵大人款待了。”说罢便由身侧小厮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出包厢。
包厢的门刚被关上,赵槐昌脸上的客套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轻蔑。
他“嗤”了一声,将手中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出几滴,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当这六皇子有多大能耐、多少心眼,原来也只是个色令智昏的傻子!等着吧,再过不久,他毒瘾发作时,就得哭着跪在我脚边求我!”
一旁的萧筱闻言,迅速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与冷意,转而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人,那位督军……竟然是当朝六皇子?这要是事情败露,我一个弱女子哪担待得起,定然小命不保啊!您可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