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路顺风，你的骑兵旅个个都是猛将，马团长昨天冲城门的时候，他那匹黄骠马可是第一个跃进去的！”

聂师长也站起身，拍了拍陈振华的后背，“路上小心，过些日子，我让通信兵给你送些张家口的特产——老乡说这儿的口蘑炖肉香得很，到时候给你捎一筐。”

大同县城的积雪还没清理干净，胡子师长就带着参谋们钻进了小鬼子在大同的军械库。

仓库的铁门被炮弹炸开个豁口，冷风卷着雪沫灌进来，吹得堆在角落里的炮弹箱“哐哐”作响。他踩着碎玻璃往里走，靴底碾过日军罐头的铁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师长，清点完了。”军需官捧着账本跑过来，手指冻得发僵，账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

“九二式步兵炮24门，四一式山炮18门，步枪五千两百支，子弹五十万发……战马1863匹，都是从小鬼子骑兵小队和伪警察那儿缴的，其中蒙古马占七成，就是瘦了点。”

胡子师长皱着眉，手指在“24门九二式”那行字上敲了敲。115师在张家口缴了72门炮，足够组两个炮团，可他手里这点家当，离一个满编炮团还差12门——炮兵是战场的拳头，拳头不够硬，将来在草原上跟鬼子硬碰硬，就得吃亏。

“战马怎么这么少？”他抬头问，目光扫过仓库外的马厩，1800多匹战马挤在里面，蒙古马的鬃毛纠结着雪块，土马们缩在角落里打颤，确实没几匹像样的。

骑兵营营长秦夏生红了脸：“小鬼子把好马都调去张家口了，大同这边留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些是从老乡那儿抢的拉货马，跑不快。”

他踢了踢身边一匹瘸腿的东洋马，“您看这匹，前腿受了伤，估计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胡子师长没说话，转身往城外走。城墙根下堆着缴获的枪支，三八大盖和中正式步枪混杂在一起，枪栓上还凝着冰。

战士们正用破布擦拭，哈出的白气在枪身上凝成霜，一个新兵举着支歪把子机枪，兴奋地喊：“营长，这枪能打连发！”

秦夏生笑着点头，眼里的光却暗了暗——机枪再多，没有骑兵穿插，也追不上草原上跑的小鬼子。

“给聂师长发报。”胡子师长忽然停下脚步，“问问张家口的战马能不能匀点，就说120师想组骑兵团，缺马。”

参谋长刚要动笔，通信兵就举着电报跑过来，棉帽上的雪抖了他一身：“师长！聂师长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