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平静下的暗流

看着被彻底加固的石碑,林霄松了口气。终于,七处封印都处理好了。

回到地面,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明天,就是七月初七,血月之夜。

林霄望着楚清鸢,她的脸上沾了些灰尘,却依旧难掩清丽。“明天,你就别去了。”他说,“太危险。”

楚清鸢摇摇头,眼神坚定:“我说过,要和你一起。”

林霄没有再拒绝。他知道,这场决战,他们必须并肩面对。

回到家,林霄将市场部的工作做了最后的交接。然后,他拿出那枚令牌,轻轻摩挲着。

血月之夜,即将来临。但这一次,他不再迷茫,也不再畏惧。

他有令牌,有丹炉,有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一份刚签好的合作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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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结果如何,明天过后,他都会回来,继续做他的市场部总监。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修行也从未停止。

七月初七的夜,月色红得像淬了血。

楚家祠堂的青铜鼎里,艾草与朱砂混合的烟气袅袅升腾。林霄将三令合一的令牌嵌入丹炉凹槽,指尖纯阳血滴落在炉身,发出细碎的金芒炸裂声。楚清鸢站在他身侧,手中紧握着从祠堂壁画拓下的阵图,白衣在血色月光里宛如初雪。

“来了。”楚老爷子突然低喝一声。祠堂外的地面开始震颤,七道黑气从城市七个方向冲天而起,在夜空汇聚成巨大的血月倒影。北郊废弃工厂的方向,传来林墨癫狂的嘶吼:“邪尊归位——!”

林霄只觉丹炉突然变得滚烫,炉底阵图上的七处红点同时亮起。他与楚清鸢对视一眼,同时催动灵力——这是楚家祖传的“七星锁灵阵”,需以纯阳之血为引,借丹炉聚三令之力,将七处残魂强行吸入炉中炼化。

黑气如潮水般涌来,祠堂的木门“砰”地碎裂。林墨拄着半截短刃站在门口,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眼角的疤痕在血月映照下狰狞可怖:“侄儿,你可知奶奶为何藏起镇邪令?”

他猛地甩出一卷泛黄的族谱,书页在风中哗啦作响:“因为她早就知道,你我都是邪尊转世的容器!她护着你,不过是觉得你比我更听话!”

林霄指尖一颤,丹炉的金光险些溃散。楚清鸢立刻握住他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传来:“别信他!你奶奶守护的从不是容器,是苍生!”

这句话像惊雷劈开迷雾。林霄想起奶奶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从没有恐惧,只有释然的温柔。他猛地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丹炉上:“我是谁的容器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谁也别想为祸世间!”

金光大盛的瞬间,七道黑气被强行拽向丹炉。林墨发出困兽般的咆哮,竟将短刃刺入自己心口,借着精血之力化作一道黑影,撞向林霄眉心——他要强行夺取这具“更纯净的容器”。

“小心!”楚清鸢扑过来挡在林霄身前,胸前楚家玉佩突然爆发出耀眼白光。那是楚家代代相传的“护心玉”,此刻竟与丹炉的金光产生共鸣,在两人周身凝成金色结界。

林墨的黑影撞在结界上,发出凄厉的惨叫。丹炉趁势将最后一缕残魂吸入,炉身剧烈震颤,仿佛有无数怨魂在里面挣扎。林霄看准时机,将玄铁匕首掷向炉底阵眼:“封!”

匕首没入的瞬间,丹炉突然闭合,表面纹路如活物般游走,最后定格成一个完整的“镇”字。血月在夜空渐渐褪去猩红,七道黑气消散无踪,城市重新陷入寂静。

林墨的黑影瘫在地上,化作点点光斑,只留下那半截刻着“影”字的短刃。

祠堂里,丹炉渐渐冷却。林霄扶着脱力的楚清鸢,看着她胸前裂开的护心玉,声音有些发哑:“疼吗?”

楚清鸢摇摇头,笑起来眼里有星光:“你看,我们做到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霄站在公司写字楼前,看着手里的丹炉。楚老爷子说这炉子需以灵力温养百年才能彻底净化邪尊残魂,他暂时把它寄放在了楚家祠堂。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李姐发来的消息:“林总监,楚氏的合作合同甲方已经签好,上午十点开会讨论后续执行细节。”

林霄回了个“收到”,转身走进写字楼。电梯里,他对着镜面理了理衬衫领口,镜中的人眼底虽有倦色,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市场部的会议桌上,楚氏集团的代表递来咖啡:“林总监,楚总特意交代,合作项目的进度可以放缓些,您刚处理完‘私事’,多休息几天无妨。”

林霄接过咖啡,笑了笑:“无妨,工作修行,两不误。”

窗外阳光正好,穿透玻璃洒在合同上的签名处。林霄望着那行自己的名字,突然明白奶奶说的“守护”是什么意思——不是躲在深山修行,而是在这人世间,既守得住封印,也签得好合同,既斩得了邪祟,也护得住身边人。

修行之路漫漫,市场部的KPI也得月月达标。林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翻开下一份方案。

新的一天开始了,无论是修行界的风平浪静,还是都市里的烟火日常,他都准备好了。

会议刚结束,林霄正对着电脑核对合作细节,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苏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脸颊微红:“我…我爸妈听说你前段时间帮了我不少忙,非要请你吃顿饭。”

林霄愣了愣,才想起血月之夜后,苏瑶父母因担心女儿安危,特意从老家赶来。他当时忙着处理后续,只托楚清鸢代为照拂了几句。

“这怎么好意思…”他刚想推辞,就被苏瑶推着往外走:“我爸妈都在家炖着汤呢,你不去他们该念叨我了。”

苏瑶家住在老城区的单元楼里,刚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鸡汤香。苏父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苏母则端着水果迎上来,眼神里满是感激:“小林啊,多亏了你,不然瑶瑶那次真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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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苏父频频给林霄夹菜,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的情况。当听说林霄现在是市场部总监,还和楚氏集团有合作,更是赞不绝口:“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林霄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苏瑶在一旁偷偷戳他胳膊,眼底藏着笑意。

饭后,苏母拉着苏瑶去厨房洗碗,客厅里只剩下林霄和苏父。苏父突然叹了口气:“小林,不瞒你说,我和瑶瑶妈这次来,除了道谢,还有件事想问问你。”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褪色的红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块老旧的玉佩,纹路竟和楚家的护心玉有几分相似。“这是瑶瑶外婆传下来的,她说要是遇到能看懂这玉佩的人,就把女儿托付给他…”

林霄指尖刚碰到玉佩,突然感觉口袋里的令牌微微发烫。玉佩背面刻着的“医”字,竟与三令的纹路隐隐呼应。

厨房传来碗碟落地的脆响,苏瑶红着脸跑出来:“爸!你说什么呢!”

苏父却摆摆手,认真地看着林霄:“小林,瑶瑶对你的心思,我们做父母的都看在眼里。你要是觉得她还行…”

林霄正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楚清鸢发来一张照片,是楚家祠堂的丹炉——炉身原本黯淡的“镇”字,此刻竟泛着淡淡的绿光。

“看来这饭是吃不完了。”林霄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笑,“苏伯父苏伯母,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改天一定登门赔罪。”

苏瑶跟着他下楼,把保温桶塞到他手里:“鸡汤记得热了喝。”她看着林霄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林霄,我爸妈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霄回头挥挥手,嘴角带着笑意。车刚启动,楚清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急切:“丹炉有反应了,青云观主说这可能是‘医’令的气息在呼应!”

林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看向副驾上的保温桶。看来这修行和生活的双线并行,还得再添点新内容了。

楚家祠堂里,丹炉的绿光愈发明显。青云观主正用指尖拂过炉身纹路,眉头紧锁:“‘医’令乃上古医仙所持,能活死人肉白骨,更能化解邪尊残魂的戾气。三令之外竟还有此等神物,倒是贫道孤陋寡闻了。”

林霄将苏瑶家的玉佩放在炉边,绿光与玉佩的温润光泽交织,竟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微型地图,终点指向城郊的一座废弃药庐。

“看来医令就在那里。”楚清鸢指着地图,忽然注意到林霄手里的保温桶,“这是……”

“苏瑶家的鸡汤。”林霄有些无奈地笑笑,“她父母刚请我吃过饭,还提起了这玉佩的来历。”

话音未落,祠堂外传来汽车喇叭声。苏瑶抱着个木盒站在门口,看到林霄时脸更红了:“我翻到外婆的日记,说医令藏在药庐的枯井里。我…我怕你们找不到。”

日记里夹着张泛黄的药庐草图,标注着枯井的位置。林霄看着草图上熟悉的轮廓,突然想起血月之夜前,苏瑶曾说过外婆是中医,年轻时在城郊开过药铺。

“一起去吧。”楚清鸢突然开口,递给苏瑶一瓶灵力泉水,“药庐阴气重,这个能护身。”

苏瑶接过泉水,偷偷看了眼楚清鸢,又飞快低下头。三个身影趁着暮色赶往城郊,车后座的保温桶里,鸡汤还温着。

废弃药庐早已荒草丛生,枯井旁的石碑上刻着“悬壶济世”四个斑驳大字。林霄用令牌拨开井口的藤蔓,一股淡淡的药香混着阴气扑面而来。

“小心。”他率先跳下去,井底果然有个石匣。打开的瞬间,一枚刻着“医”字的玉令浮起,绿光与丹炉遥相呼应。

就在此时,井底突然传来异动。石壁后钻出数条漆黑的藤蔓,带着尖刺缠向苏瑶脚踝——竟是邪尊残魂的余孽,被医令的气息吸引而来。

林霄挥匕首斩断藤蔓,楚清鸢立刻催动灵力形成结界。苏瑶虽吓得脸色发白,却紧紧抱着装医令的石匣:“我外婆说,医令能治世间邪祟,一定能帮上忙!”

医令似有感应,绿光暴涨间,藤蔓瞬间化作飞灰。林霄接住落下的玉令,突然明白这四令的关联——镇邪影三令封恶,医令则负责净化,或许这才是彻底解决邪尊残魂的关键。

回到祠堂时,丹炉已自动打开,医令刚放进去,四令便围绕炉心旋转,发出清越的鸣响。青云观主抚须长叹:“原来如此,上古先贤早有安排。”

苏瑶看着炉中流转的光芒,突然想起什么:“外婆日记里说,集齐四令者,能许一个心愿。”

林霄和楚清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或许心愿不必惊天动地,就像此刻——医令在炉中净化戾气,祠堂外的月光正好,而保温桶里的鸡汤,还能热着喝。

第二天一早,林霄刚到公司,就看到苏瑶在前台等他,手里拿着份文件:“我爸妈说,想和楚氏合作开中医药馆,这是计划书……”

他接过计划书,抬头时正撞上楚清鸢的车停在楼下。楚清鸢摇下车窗,笑着挥手:“林总监,合作项目的补充协议,一起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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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看着手里的计划书和远处走来的李姐,突然觉得今天的KPI,或许会比修行进度更有挑战性。但没关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令牌,嘴角扬起笑意——毕竟生活这场修行,本就该热热闹闹的。

苏瑶家的客厅里,鸡汤的香气还没散尽。苏母正往林霄碗里添着排骨汤,笑盈盈地开口:“小林啊,你看你和瑶瑶也认识这么久了,彼此也知根知底的……”

话没说完,就被苏父接过话头:“我和她妈商量着,要是你们觉得合适,不如把婚事定下来?咱们都是实在人,不讲究那些虚礼。”

林霄手里的汤匙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苏瑶正低着头扒饭,耳根红得快要滴血。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是楚清鸢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图片:祠堂的丹炉里,四令流转的光芒中,竟浮现出半张古老的地图。

“伯父伯母,”林霄放下汤匙,语气诚恳,“我很感谢你们的认可,但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

“是不是又要去处理那些‘公事’?”苏母叹了口气,却没再逼问,只是往苏瑶手里塞了个红布包,“这是我给未来孙媳妇准备的银镯子,先放你那。”

苏瑶手忙脚乱地把布包塞给林霄,拽着他往门口走:“我送你出去!”

楼道里,苏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我爸妈的话……你慢慢想,不急的。”说完转身就跑,背影像只受惊的小鹿。

林霄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手里的红布包和手机里的地图,突然觉得这修行之路,似乎比对付邪尊残魂还要让人心跳加速。

刚上车,楚清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地图上的标记,好像是昆仑深处的灵脉泉眼。四令或许要在那里才能完全融合。”

林霄发动汽车,后视镜里还能看到苏瑶家窗口晃动的身影。他笑了笑,对着电话那头说:“那得先把楚氏和苏氏中医药馆的合作合同敲定——毕竟结婚这种事,总得先攒够彩礼钱,对吧?”

电话那头传来楚清鸢清脆的笑声,林霄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稳了。车窗外的阳光正好,无论是客厅里长辈的期盼,还是远方灵脉的召唤,都在这烟火气里,成了生活最鲜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