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社会问题待解决

“后来呢?”

“再没消息。”赵勇合上本子,声音低沉,“如果那时候有人跟进一下,帮他申请临时补助,或者安排住宿,或许他就不会流落到那种地方。也许……他就不会成为目标。”

屋里安静下来。空调嗡嗡响,窗外传来远处工地的打桩声。我们都明白,这样的例子不止一个。过去几年,有多少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滑出了社会的视线?又有多少家庭,多年后才发现亲人早已不在人间?

李悦轻轻敲下回车键,新一批数据开始比对。她的手指在鼠标上摩挲着,像是在确认某种真实感。

“我一直以为,技术是用来破案的。”她忽然说,“但现在我觉得,它更该用来防案。破案是救一个人,防案是救一群人。”

我看着白板上那句红笔写的总结:“不是他们选择了犯罪,是系统遗忘了他们。”我拿起另一支红笔,在旁边画了个圈,添上一行小字:“所以,我们要做的,是让系统重新学会记住。”

第二天上午九点,会议室坐满了人。郑铭坐在主位,眉头微皱地看着投影上的“脆弱指数”方案。各部门代表轮流发言,有人质疑数据合法性,有人担心基层负担,还有人提到隐私问题。

我站在前面,没回避任何一个问题。

“我们不是要监控所有人,而是关注那些已经被忽视的人。”我说,“他们不是不想求助,而是不知道怎么求助,甚至不觉得自己值得被帮。我们建这个机制,不是为了增加管理成本,而是为了填补本就不该存在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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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勇展示了王建国的案例,李悦播放了预警流程演示。最后,郑铭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先在两个区试点。三个月评估效果,再决定是否推广。”

散会后,我回到办公室。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我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徐文芳女儿小学毕业典礼上的合影,小女孩站在妈妈身边,笑得特别甜。这张照片是从她家抽屉深处找到的,背面写着:“妈妈,长大后我要当医生,治好你的头痛。”

我把照片轻轻放回去,关上了抽屉。

几天后,“脆弱指数”系统正式上线试点。第一个被成功干预的是一个叫陈志明的中年男人,公司裁员失业,妻子离婚带走了孩子,他在桥洞住了二十多天,靠捡废品活着。系统发出预警后,社区民警上门核实,帮他入住救助站,还安排了心理咨询。三天后,他拨通了姐姐的电话。

两周后,李悦告诉我,全市高风险人群数量下降了12%。虽然不多,但趋势是好的。

那天傍晚,我又站在窗前。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来。楼下广场上,孩子们笑着追闹,老人坐在长椅上聊天,情侣手牵手走过喷泉。

这个世界不完美,但它值得我们努力。

我转身看向白板,上面多了李悦写的一句话:

“没有人应该无声无息地消失。”

我拿起笔,在下面补了一句:

“从此刻起,不让任何人再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