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张潇一一如往常来校场练枪。
汗水浸湿了鬓角,顺着她绷紧的下颌滴落,每一次刺、扎、撩、拨都带着破空锐响。
她没有好高骛远,先是从最基础的技法练起,一遍遍打磨。
“喝!” 一声清叱,枪尖一点赤芒如星,随着她拧腰送臂的刹那刺出!
“嗤啦——”
空气被撕裂的锐响中,凝练的火焰竟在枪尖前方凝出出尺许长的赤色凤凰,双翼怒张,带着无尽的威势狠狠冲向前方铁木桩。
“轰!”
木桩应声爆裂,凤凰虚影骤然溃散,化作万千流萤,焦黑的碎木裹着火星四溅。
她拄枪喘息,眼中却亮得惊人。
“尊上枪法愈发精进了。” 白佑洺大步走来,她一身利落的迷彩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望向张潇一的目光带着由衷的敬佩。
这位神尊的勤勉与毅力,远超常人想象。
张潇一抹了把额角的汗,笑道:“纸上谈兵终觉浅,无论上不上战场,多一分本事总是好的。对了,赤龙丹分发下去后,大家反应如何?”
白佑洺眼中瞬间迸发出灼热的光彩:“姐妹们服用后,不仅再无月事拖累,几天里气力筋骨缓缓增长,更胜从前,训练时那股子狠劲,连男兵那边都看得咋舌。不少姐妹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是劲!”
她语气激动,“末将代全体女兵,叩谢尊上恩典!”
说着便要下拜。
张潇一连忙扶住她:“能帮到你们就好。女子本就不该被这天生之困束缚手脚。让她们安心训练,未来,我要看到一支真正脱胎换骨的铁军!”
“诺!定不负尊上所望!” 白佑洺声音斩钉截铁。
结束了近一个时辰的晨练,张潇一匆匆洗漱,换上织织新制的水红色竖领斜襟纱衫配靛蓝马面裙,发髻简单挽起,插一支玉簪。
她拿起星灵玉简,一边快速浏览各部晨报摘要,一边用了几块点心就当早膳了。
随后,她便赶往明正堂。这里是道场为官吏及储备人才设立的学堂,用于各种学习培训。
张潇一隐身在一角落里,与百人团一起听着台上温体仁讲授《历代制度沿革与利弊析微》。
“……故而,秦朝行郡县制,虽有收权的效果,却失去封侯们替天子镇守四方的屏障,陈胜、吴广一呼,天下土崩瓦解,实则是因地方毫无制衡之力……”温体仁声音清朗,引经据典,剖析鞭辟入里。
张潇一凝神细听,治国理政的学问浩如烟海,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
温体仁确实有真才实学,对历代典章制度的得失利弊看得透彻,讲到某些史书未载或语焉不详的宫廷秘闻、政策背后的博弈时,他也会略带保留地提及一二野史传闻。
“……坊间有传,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席间暗藏玄机,非仅言辞动情,更有……”温体仁声音压低几分,带出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