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望着他发梢的阳光,突然想起陆野说过的话:“秋姐,孩子是会发芽的诗,要把他的每句童言都埋进土里,等它开出花来。”
傍晚回家时,暖宝举着喷壶跑过来:“妈妈,我给种子浇了三次水!”他的小脸上沾着泥点,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爷爷,你说种子明天会发芽吗?”
“会的。”陆沉舟蹲下来,帮他擦了擦脸,“你爸说,惊蛰的种子,三天就能冒头。”
暖宝拽着她的衣角,指着阳台的花架:“妈妈,等种子发芽了,我要给它取名字!”
“取什么名字呀?”叶知秋笑着问。
“叫‘阿野芽’!”暖宝用力点头,“这样它就会像爸爸一样,每天都陪着我!”
叶知秋的心尖一暖。她望着阳台角落的花盆,泥土里隐约露出点嫩绿的芽尖——像颗颗裹着绿纱的小脑袋,正歪歪扭扭地往阳光里钻。
“阿野,”她轻声唤,“小宝给种子取了名字。”
“听到了。”陆沉舟的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他说,要叫‘阿野芽’。”
暖宝蹦蹦跳跳地跑到阳台,趴在花架上,小声对泥土里的芽说:“阿野芽阿野芽,你快醒醒,我给你唱《种子歌》,还给你留了榆钱饼……”
风掀起叶知秋的发梢,带来楼下的花香。她望着暖宝的背影,突然明白——爱从来不是离别,而是把彼此放进岁月的土壤里,让每一个惊蛰,都埋下新的种子,等着它发芽、开花、结果。
就像陆野说的:“秋姐,我们的爱,要像这种子一样,无论埋得多深,都永远向着太阳生长。”
而现在,暮色渐沉,阳台的花架上,嫩绿的芽尖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声音。叶知秋知道,有些爱,从未离开——它藏在种子的每一道纹路里,藏在泥土的每一丝湿润里,藏在暖宝每一句“阿野芽”里,藏在陆沉舟每一次温柔的注视里,藏在岁月的长河里,轻轻流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