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的空气湿热粘稠，如同此刻谈判桌上的气氛。会议室内，顾氏团队与沈哲联合的国际资本“凯恩资本”相对而坐，空气仿佛凝固了。

凯恩资本的代表，是一位名叫理查德的美籍华裔，举止优雅，言辞犀利，提出的合作条件却苛刻得近乎羞辱——要求顾氏让出核心技术的部分主导权，并接受极高的利润分成比例，几乎是将顾氏置于代工厂的位置。

“顾总，贵司的技术固然领先，但市场和渠道，我们凯恩拥有绝对优势。没有我们，你们的技术在本地可能寸步难行。”理查德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自信，“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优条件，希望贵司慎重考虑。”

顾夜琛面沉如水，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对方的条件触及了他的底线，但项目前期投入巨大，若在此刻放弃，损失难以估量。沈哲这一招，确实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林薇坐在顾夜琛身侧，没有参与核心条款的争论，而是默默观察着对方团队的每一个成员，记录着他们的微表情和互动模式。这是她作为HR和变革推动者锻炼出的本能——人心，往往是破局的关键。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理查德身边一位始终沉默、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亚裔中年男子身上。此人负责法律与合规事务，名叫詹姆斯·李。在整个谈判过程中，他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在理查德提及某些具体条款时，会快速翻阅手边的文件，眼神锐利。

林薇总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第一轮谈判在不愉快的僵持中结束。回到酒店套房，顾夜琛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异国繁华的夜景，沉默不语。

林薇没有打扰他，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詹姆斯·李”和“凯恩资本”的更多信息。同时，她也将近期国内攻击“薇光计划”的那些匿名账号和关键言论调取出来，进行交叉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渐深。

突然，林薇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的一条信息上——那是国内一家颇具规模的、以“奋斗者文化”为企业核心的“鸿鹄科技”的公司官网介绍页。在其“企业文化顾问”一栏，赫然挂着一张照片，正是那个詹姆斯·李！虽然名字用了中文名“李铭”，但样貌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