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心理创伤都有治愈的可能,关键在于……”沈聿怀的话未说完,墙上的挂钟恰好指向五点半,预定的五十分钟问诊时间结束。
他适时地停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天的初次评估就到这里。我们下周同一时间,可以开始制定详细的治疗计划。”
温念初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站起身,或许是因为坐得太久,或许是因为心神不宁,起身时小腿不小心撞到了沉重的实木茶几角。
“嘶——”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就朝前方抓去!
她的右手,不偏不倚,猛地抓住了沈聿怀刚刚抬起,似乎想要虚扶她一下的小臂。
百分之一秒。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温念初清晰地感觉到,手下隔着一层薄薄衬衫布料的手臂肌肉,在被她触碰到的瞬间,骤然绷紧,僵硬如铁。她愕然抬头,撞入一双骤然缩紧的瞳孔。
沈聿怀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变得一片煞白。他的呼吸猛地一窒,随即变得急促而浅短,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那双向来沉静如渊的眼眸,此刻翻涌着的是无法掩饰的惊骇、抗拒,甚至是……痛苦。
他几乎是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立刻甩开她。
温念初愣住了。
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尴尬。
而是因为,在这个男人失控的瞬间,她凭借野生动物摄影师常年观察生命的敏锐,洞悉了一个被完美伪装起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