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她说，“别再把我关在外面。”

她转身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手时停了一下。

陈默坐在原位没动，台灯的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侧隐在昏暗里。

门开了。

楼道里的灯光斜斜地切进来一道光带，照在地板上。

她走出去，手扶着门框，最后看了他一眼。

陈默抬起眼。

苏雪的影子投在墙上，肩膀挺直。

门缓缓合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实验室里只剩他一人。

他低头，从抽屉里重新取出那支钢笔，握在手里。金属外壳已经被磨得发涩，不再光滑。他用拇指反复摩挲着那段残缺的纹路，像是在确认某种触感。

然后他把它放进外套内袋，贴近胸口的位置。

椅子腿在地面划出一声轻响。

他站起身，走到实验台前，打开电源开关。示波器屏幕亮起，绿色光点一闪，开始规律跳动。

他拿起笔，在工作日志上写下一行字：

“国产替代已完成初步验证，下一步推进通信模块设计。”

写完，他合上本子，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

九点十七分。

走廊尽头传来水房水管滴水的声音，嗒、嗒、嗒。

他没动，只是站着，听着那声音一下一下地响。

突然，他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门缝底下，一张纸片正被缓缓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