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干嘛？”赵天虎低头瞅了一眼，“防贼？”

“防的就是带东西乱跑的人。”陈默忽然伸手，按了下他肩膀，“你鞋底沾泥了。”

赵天虎下意识低头。

就在那一瞬，陈默侧身一推，动作轻巧却不容抗拒。赵天虎重心一歪，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栽进泥坑，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手里的木盒也甩了出去，摔在泥水边。

“哎哟！”他狼狈地撑起身子，裤子全湿了，脸上又是惊又是怒，“你干嘛啊！”

陈默蹲下，捡起木盒，重新打开，取出那支电子管。它滚到了泥里，表面沾了不少污渍，但他一眼仍能看见那道划痕。

“你知道这种电子管，私人拿着犯不犯规？”他语气平静。

“我这不是给你用的吗！”赵天虎抹了把脸上的泥点，“再说了，又没拆封，也没上机，算啥违规？”

“不算违规？”陈默把电子管举到眼前，“可它上面有境外组织的识别标记。要是被人拍下来上报，你说你是帮我，还是害我？”

赵天虎脸色变了：“什么标记？我没看见啊！”

“你当然看不见。”陈默默默把电子管放回盒子里，“你只是被人当枪使了。他们让你送东西，一旦出事，责任全在你身上。而他们，连面都不露。”

赵天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不是傻子，这段时间王振国的人找过他几次，暗示只要他继续盯着陈默、提供消息，就能帮他哥翻案。他嘴上答应，心里却越来越慌。今天这趟差事，本以为是立功，没想到一脚踩进了坑里。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他声音低了几分。

“我不需要知道太多。”陈默站起身，拍了拍手，“我只知道，东西不能这么拿。你现在回去，只会被人盯得更紧。不如这样——明天这个时候，你把这管子送到实验室后窗台下的铁皮箱里，别让任何人看见。”

“你还让我送？”赵天虎瞪大眼。

“我不信你，但我信你想改。”陈默看着他，“你要是真想重新开始，就得学会自己做主，而不是等着别人发号施令。”

赵天虎坐在泥里，没动，也没反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爬起来，拎起木盒，点了点头。

“行，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