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不敢面对静弥,便朝着实验室走去,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完成,她这样想到。
冷白的灯光“咔嗒”一声漫过实验室,像一把温柔的刀,剖开了角落里凝滞的沉默。蝴蝶忍的脚步猛地顿在门口。
她看见静弥坐在里侧的床上,正看着那本毒理笔记,而那支已经没有深紫色液体的针管,正被她指腹轻轻摩挲着。
蝴蝶忍的心跳漏了一拍。实验台的暗格,是特意用来藏毒剂和实验记录的,她记得她锁住了,怎么会?
冷白的灯光把静弥手里的空针管照得透亮。
“这就是你瞒着我的事?往自己身体里注射紫藤花毒。”
她的声音落在实验室里,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却带着碎玻璃似的疼,每一个字都砸在蝴蝶忍的心上。
静弥太熟悉蝴蝶忍的习惯,钥匙总藏在香奈惠送她的医书里,一翻就能找到。
她本来只是抱着一丝侥幸,觉得自己的猜想或许是过度担忧,可当看过这一本记录册,所有的侥幸都像被毒液浸过的蝴蝶翅膀,轻轻一碰就碎了。
蝴蝶忍连呼吸都变得发紧,她不敢看静弥,只能把目光飘向实验台。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毒素堵住,发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任由愧疚顺着脊背往下爬,凉得她打颤。
静弥指尖捻着那本记录册,纸页在指腹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目光扫过最后一行“第三十九次”的字迹时,指节骤然收紧,连带着纸角都被捏出几道白痕。
她终于抬眼看向蝴蝶忍,眼里的心疼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发闷,而迷茫更像一层薄雾,笼在那片心疼之上。
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在为这三十九次注射难过,还是为蝴蝶忍始终不说的隐情心慌。
“三十九次。”静弥的指尖还停留最后一页。
“三十九次。”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更沉。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蝴蝶忍终于找回了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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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撞进静弥的眼睛里。
那双总是盈着温柔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湿雾,心疼和迷茫缠在一起。
“即便我能将紫藤花毒提纯到极限,但日轮刀里能够注射的量还是太少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变成毒药?”静弥打断她,“蝴蝶忍,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就算你走了,我也能好好的?”
眼泪终于没忍住漫过眼底,在瞳孔里晃出一片模糊的水光。
“蝴蝶忍,你真残忍……”静弥抬起头,眼泪随着眼下的弧度滑下来,顺着下巴砸在记录册上。
晕开“第三十九次”那行字,把墨色浸成模糊的一团,像她此刻糊成一片的心。
明明是在指责,可话里话外全是疼,疼蝴蝶忍的傻,疼自己的后知后觉,更疼两人之间被毒素隔开的、那些本该坦诚的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