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眼神涣散:“六年前,是我错了!沈瑾因为嫉妒瑜儿,趁瑜儿侍疾煎药,控制下毒的份量,害自己亲母,嫁祸给瑜儿。”
“她成功了,瑜儿成了所有人眼里恶毒的庶女。只是沈瑾没想到即使是你出面,我爹还是要保下瑜儿的性命。”
“哪怕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宁远侯府有个因为下毒害嫡母的庶女,在诏狱坐牢!”
崔昀野:“所以呢?你是要怪爷么?你忘了你爹当时想息事宁人,是你!!一力主张必须让沈瑜得到惩罚。你忘了,当初是你!替沈瑾和你娘出头,求到爷面前的么?”
沈曜神情木然:“恶因只能结恶果,我有罪,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惩罚。”
崔昀野嗤笑:“觉得自己有罪,就去庙里出家,让佛祖原谅你。爷现在对你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没有任何兴趣。”
“等宁远侯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现在,你马上给爷滚出去!”
他虽是坐着,气势却比站着的沈曜还要骇人,眼神阴鸷的似乎要撕碎吞噬一切。
沈曜直视他的眼睛,突然狠声道:“放了沈瑜,否则,鱼死网破!你勾结司礼监太监和南陇虎豹骑的证据,我都已经整理好,交给了手下。”
“明日,无论我是死是活,我的人只要没看到沈瑜出现在城内,就会把证据交给王首辅。”
“到时,你绝对会被赶出京城,一旦你回到陵州,你将不会再有机会回到京城,你只能在陵江总督的位置上待一辈子!”
他话说完,崔昀野没有再与他对话,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自从上京求学科考,就将这个表弟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如今这个表弟,要为了一个女人背刺他。
良久,直到沈曜渐渐呼吸不稳,眼神愈发凶狠的瞪着他。
他平静的起身,走到左边紫檀木刀架前,上面放着长剑锟铻,他伸手握住剑柄
——“锵”
宝剑出鞘,剑光如血般划过他的眼眸,暴虐之气从剑刃荡开,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红光和剑鸣。
丁允鹤听到里面表少爷说的那些大逆不道话就感觉不妙。
果然里面传出拔剑声。
他马上推门而入,竟然看到他家大爷剑锋直指表少爷脖颈。
电光火石间,他飞快的撞向崔昀野。
剑锋错开喉咙,划破沈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