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夫人栽在泥水里,彻底没了体面姿态,变的肮脏不堪。
她还是固执的站起来,恍惚的看着周围,突然,她伸手接着雨水,喃喃道:“任素素?任素素!呵!”
“我是任素素?是吧!我爹是个秀才,他教我女子要三从四德,忠贞不渝。”
“然后,他喝花酒欠了债,将债主带回了家。当晚,我就成了人妇。”
“后来,我生了个儿子。每日织布纺纱,供夫科举。”
“我总觉着,读书人不该是我爹那样,我能改变些什么。”
“直到丈夫乡试不中,堕落之下,竟落草为寇!为了讨好那些土匪,我就成了他的投名状。”
“我的儿子那时还小,看见那污秽的一幕,还是要跟着丈夫走…我爹可教的太好了”
她侧头看向沈瑜,眼神却空洞不知在看什么:“我做的不对吗?我有什么错?哈哈…”
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庞,她虽在笑,却透着无尽的凄凉与绝望。
沈瑜听明白后有些哑然,几瞬后又大吼:“说那么多,是你当老鸨的理由吗?你爹死了,还有你丈夫和儿子呢!你不会伺机杀了他们吗?”
“你儿子经常在你那妓院守着你,你有的是机会!!你祸害弱小的女子,算什么本事?”
瑶琴夫人哼笑一声,神情冷漠又病态:“我有什么不对?那些女子,从小便要为家里劳作。吃最少的饭,做最多的活儿。”
“一遇到灾苦,第一个被推出来,像牲口一样贩卖。她们如果没有被卖掉,会经历什么?”
“有女儿的时候,谁会拿儿子当口粮?若是卖掉了,她们能被卖去什么地方?她们早就接受了不是么?”
“我收留她们,给她们一条活路,我有什么不对?”
她越说越慷慨激昂,她仿佛忘记了周围虎豹骑的存在,沉浸在自己是那些贫苦女子的救世主的幻想中。
虎豹骑们看着这雨中癫狂的女子,脸上毫无动容。
沈瑜咬牙环顾没有动静的林子,心一横,锟铻出鞘,红光直逼瑶琴夫人:“你那儿子是不会出来了,我看你就是颗废棋,去死吧!!”
猛的抓住她的头发,锟锟横在脖颈,即刻就要一抹。
“等等!!”
官府衙役紧张的出声阻拦沈瑜。
同时,周围的树木开始发出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