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因着发烧,又在榻上昏昏沉沉了一天一夜,才在第三天凌晨彻底退烧。
大病一场,她变的虚弱了不少,精神头也才恢复过来。
天光渐亮后,她十分不客气的唤宫女给她备水沐浴,饭菜也要精细可口。
待吃完早膳,她便去到里间沐浴。
泡在热水中后,她思考着现在的局面。皇帝把她搞进宫,却沉的住气,迟迟不来找她麻烦。
她先前敢以自己的性命威胁那些人不敢折磨她,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皇帝一定会按她的心思来。
毕竟皇帝真的是个很离谱的人。
沈瑜拿巾帕洗完身就出去躺榻上了,她要把身体完全养好,再想逃出皇宫的事。
之前在宫里收留过她一晚上的司礼监公公邬合鑫,不知怎样可以联系到他。
金銮殿内。
而立之年的珹王世子首次入殿上朝,站在赵祖昂左边的位置,位于所有武官的最前列。
若按品级,他们本不可站的怎么靠前,纯粹是皇帝的势力想站的离崔昀野近些,多撑些气势。
早朝上,众臣公对场上诡异的党争气氛不予理睬注目,只想着冷处理,于是各个官员都只是按部就班的陈述公务。
那日崔昀野处死了颜成,许多投机者都以为崔昀野要独霸朝堂了。
可崔昀野却自那日起,莫名收了威势。
连当庭冒犯他的陈潇衣和许振满都无罪释放,好端端的立在朝堂。
今日珹王世子上朝,原本当众受辱的正统帝又恢复了帝王威仪。
这让众人看明白了,这表面的平静恐怕不会持续太久。
每日例行公事述完,崔昀野上疏就官僚考核体系提出革新。
他站在百官之首,在珹王世子的侧目中,肃声说道:“近年以来,朝廷地方纪纲不肃,法度不行,上下公务,多为姑息,百事悉从委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