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刚在教室外的墙角抽烟，听见声音赶紧掐了烟走过来。林晚秋心里咯噔一下，跟着李主任到了走廊：“李主任，您找我有事？”

“有人举报你用麦麸搞投机倒把，” 李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说你把部队的麦麸带回家，不是喂猪，是用来做什么‘青霉菌汁液’，还到处给人治病，有这事吗？”

林晚秋心里一紧，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告状 —— 十有八九是王秀芝，昨天她看见自己跟陈医生说话，就阴阳怪气地问了半天。她定了定神，从布包里掏出陈医生写的用法说明：“李主任，这是部队卫生所陈医生的证明，青霉菌汁液是用来治咳嗽消炎的，免费给战士和军属用，不是用来卖钱的。”

陆沉舟也走过来，把账本递过去：“麦麸是按规定用粮票和钱买的，账本上都有记录，您可以查。”

李主任翻了翻用法说明和账本，又看了看陆沉舟的军官证，脸色缓和了些：“既然是部队卫生所批准的，那就是误会。” 他合上本子，语气严肃起来，“不过林晚秋同志，以后搞这些要提前跟公社说一声，现在严打期间，别让人误会成投机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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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主任提醒，以后我一定注意。” 林晚秋松了口气，把用法说明和账本收好。

回到教室时，课已经停了，军属们都在小声议论。王秀芝见林晚秋回来，故意提高声音：“有些人啊，就是不安分，好好的夜校不上，非要搞些歪门邪道。”

马大妮立刻站起来反驳：“王秀芝你别胡说！晚秋是在给战士们治病，昨天张班长的孩子咳嗽，用了她的汁液就好了，你凭什么说她搞歪门邪道？”

“我亲眼看见她把麦麸带回家，谁知道她是用来做什么的？” 王秀芝梗着脖子，“说不定是想偷偷拿到黑市上去卖，赚黑心钱！”

林晚秋走到王秀芝面前，语气平静：“我用麦麸培养青霉菌汁液，陈医生可以作证，部队的战士和军属也能用，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卫生所问。”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黑市，我从来没去过，也不会去，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要是没有，就别在这里造谣。”

教室里安静下来，军属们都看着王秀芝。王秀芝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 她根本没证据，就是看见林晚秋最近跟陈医生走得近，又得了周政委的表扬，心里嫉妒。

李老师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继续上课，别耽误了学习时间。”

这堂课剩下的时间，王秀芝没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瞪林晚秋一眼。下课的时候，李老师特意把林晚秋叫到讲台前：“林同志，你说的青霉菌汁液，我以前在书上见过，是种很好的消炎药，你要是需要资料，我可以把我家的旧书借给你。”

林晚秋又惊又喜：“真的吗？太谢谢您了，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