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安静了。娜姆赶紧扶他:“别气,别气。”
陈默喘着气,看着窗外。鲁迪就站在院子里的沙枣树下,背对着屋子,好像没听见。可陈默知道,他听见了。他就是要逼他生气,逼他病倒,逼他彻底不管事。
第二天,鲁迪没来。陈默以为他怕了,松了口气。可下午,巴老就来了。
“会长,您咋了?”巴老坐在床边,一脸担心,“鲁迪说您病得重,连猪圈的事都管不了了?”
陈默心里一沉。鲁迪把“猪圈的事”捅到元老会了。
“我没事,就是累了。”陈默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巴老拍了拍胸口,“您可不能有事啊!金沙会离不了您!不过话说回来,您也该歇歇了。鲁迪说,您要是累,就让他多分担点,别硬撑。”
陈默没说话。鲁迪这步棋走得真妙——先累死他,再在元老面前卖好,显得自己“懂事”“心疼会长”。
巴老走后,陈默看着屋顶,突然笑了。他想起卡鲁总说“兵者,诡道也”,现在看来,鲁迪比卡鲁懂“诡道”多了。卡鲁的诡道是为了金沙会,鲁迪的诡道,是为了他自己。
他闭上眼睛,心里清楚:鲁迪的下一步,要来了。